魏行淵進到艙房之中坐好,接過下屬手上的冊子翻看了一遍,最后回到目光掠回到一個位置上不動。
下屬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全福客棧住進來的兩個人是生面孔,衣衫破敗,但卻拿著最新的官錠,出手非常大方。
他們住進去后就沒有走動過,讓店家幫忙買衣服,而且還要了傷藥。
根據店家的描述,那一男一女不像是普通人。
男的戴著面具,女的臉上有些斑點,看著普普通通,可是聲音又很清靈。
盧長勝說:這么聽起來挺可疑的,派人去了沒
已經派人去捉拿了,這會兒——下屬話還沒說完,外頭甲板上傳來求見的聲音。
下屬連忙躬身給魏行淵和盧長勝都行了禮,快步退出。
等再進來的時候,他神色已十分的凝重:沒抓到……說是那兩人天剛黑就出去了,沒說去哪。
但店家進到客房里發現他們的東西都帶走了。
跑了
盧長勝皺起眉頭:立即讓各處關口巡查,官府找那店家去畫影圖形,看他們能跑到哪去!
魏行淵端著茶抿著,并未出聲。
等那下屬退走后,他才放下茶盞:男的戴著面具,女的滿臉斑點想來是做了易容改裝。
就算畫影圖形也不好找。
盧長勝沉沉地出了口氣,如何不知道這個:原本這登州城,乃至對面南陳的青陽關最近這兩年都算是風平浪靜的。
怎么今年冬日又是屠村又是丟公主,還有閑雜可疑人等在此處流竄
魏行淵淡道:怪你。
什么盧長勝詫異:怪我這怪我……怎么怪得到我頭上分明是旁人太過居心叵測,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你要是早早拿下青陽關,鐵騎馬踏千里而去,南陳盡歸我大靖版圖,哪還會有如今這些瑣碎煩心事。
盧長勝立即道:那是那么好拿下的嗎
你都圍過他們主帥阮萬鈞,也有好幾次不錯的機會,不是嗎都被那個毛頭小子阮星瀾給壞了。
盧長勝噎住。
這幾年,的確如此。
魏行淵又道:義父每次看你軍報都心情糟糕,不能理解那么一個毛頭小子讓你吃這么多虧。
他甚至要親自前來此處督戰,不過北邊匈奴鬧得厲害,所以他往北去了。
等匈奴打完了,這邊要是再沒什么進展,他可真的要來了,到時看你怎么哭。
盧長勝立即垮了臉,又覺被他說的面上掛不住,便冷哼道:你有本事你去打,你不也攻城兩次沒討到機會
不過四哥可是要做駙馬的人了,以后沒準兒不必親上戰場就能享盡榮華富貴。
而且公主有孩子,四哥一成婚直接做了父親——
魏行淵淡淡地睇了一眼過去。
盧長勝背脊一涼,立即住了嘴,干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阮星瀾有點子本事,而且很是旁門左道。
用兵不照常理來……等四哥與他交手幾次就知道了。
魏行淵沒有說話,低頭喝茶。
盧長勝緩緩地舒著氣,暗忖四哥可真是嚇人,下次再也不敢胡亂開四哥玩笑了。
……
船艙外面,兩個雜役打扮的人按著上頭管事的指派,將大木箱搬往地下船艙。
這兩人正是阮江月與阮星瀾。
二人上船之后,便將兩個雜役打昏換了他們的衣裳。
天色黑沉,他們又反應機敏倒是蒙混了過去,沒被發現。
等所有的木箱都搬進去放好,管事吩咐休息之后-->>離開了。
船艙底部的小房間,就是阮江月和阮星瀾的休息之處。
昏死過去的兩個雜役還在角落藏著,讓本就窄小的房間變的更加擁擠,根本是沒法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