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阮江月從城樓上巡視下來,回到自己營房正與阮星瀾一起用飯,李云澤就到了。
與她稟報了一件事情。
阮江月聽后很是詫異,白若雪去見季長風
是。
李云澤頷首低聲說道:白若雪去了醫官營中,沈巖陪著前去的,說是身子不適想請醫官看過。
正好季長風那會兒在醫官營房內,便為白若雪診脈。
看起來一切是偶然,機緣巧合。
阮江月冷笑:可這世上哪那么多的偶爾和機緣巧合……怕不是他們原本就認識,如今在這營中借診脈見面,交換什么消息——
我有主意了!
她眸光灼亮地看向阮星瀾:季長風太過冷靜謹慎,從他入手實在難啃,白若雪就不一樣了。
季長風剛回來不過一日,白若雪就急著去見他。
可見白若雪心慌意亂耐心不足。
阮星瀾點點頭:的確是,你打算如何突破
長豐谷,你可還記得
沈巖
不錯。
阮江月說道:他一直覺得,當初長豐谷救他的人是白若雪,那是他和白若雪情緣起始之處。
他現在如果知道,當初白若雪是冒名頂替,以他橫沖直撞的性子必定難以接受,會立即和白若雪求證。
如此白若雪會方寸大亂。
她一亂,便會有其余的動向,我們只需盯住她和季長風的一舉一動,一定會有收獲!
阮星瀾頷首贊道:的確是個好辦法。
……
沈巖當時被裘鎮海帶到了關內最偏僻的營房中去安頓。
他的親兵則單獨扎了帳篷住在這營房外圈。
沈巖曾憤怒不忿,想找人理論,想見阮萬鈞或者其余營中將領,可這里的人沒有一個理他的。
他即便拿出圣旨,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地看他。
裘鎮海隔日來好心提點,叫他安分一點,還說起碼保證他們這一行人有吃有住他們該滿足了。
要是沈巖覺得不滿意,那這個破院子也沒了,請他哪里舒適去哪里。
沈巖數次狂怒無果之后,不甘愿也不得不接受了如今這個安排。
白若雪出京后沒幾日便身子不適病懨懨的,不怎么吃得下,稍微多吃一點便連連嘔吐,也讓沈巖無比地心力交瘁。
不過好在如今到了關內,雖然吃住依然不怎么樣,卻是不用旅途顛簸。
開了安胎的藥,她可以暫時修養一二了。
照看著白若雪喝了安胎藥,看著她睡下后,沈巖給她拉好被子,手腳極輕地離開了房間,合上房門。
一個親兵快步上前:將軍,那邊傳了話來。
哪邊
宣威將軍哪邊,請您過去議事。
什么
沈巖詫異地看著自己的親兵,她叫我議事
他到青陽關已經數日,不受這關內三軍尊敬也就罷了,根本不可能讓他了解以及插手任何軍中事務。
圣旨如同無物。
現在阮江月竟然叫他議事
天上下了什么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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