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一聲響,拉回了阮江月的神思。
阮星瀾走到她身邊來,換藥。
阮江月抬眸看他,面具擋去他大半邊臉,瞧不見清逸俊顏,只那雙眼眸她能看的清楚,深邃沉定如曾經。
阮江月坐那里一動沒動。
阮星瀾疑問地看向她:怎么了
你在生氣嗎阮江月盯著他:試藥的事情,你生氣了。
阮星瀾沉默了一下,我能理解,這是人之常情,你沒有做錯。
畢竟他來歷不明。
而那個病中的人是她的父親,自然容不得半點馬虎大意。
確保萬無一失是應該的。
理智上他能理解、能明白,所以他便不太應該生氣。
可是他的心底又有一些難以壓制的不舒服,悶的有點難受……他覺得關于那件事情總要說點什么吧
不管說點什么,要說幾句。
哪怕說一句不是不相信你,或者我是信任你的,只是不敢拿父親試。
可她沒有說。
從他發現到現在兩天過去了,她什么也沒說。
他心里原本的一點點不舒服積攢了起來,越壓越多,現在變成了許多不適。
而且她對自己下手太狠了。
那么大的一道傷口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試藥明明可以有別的法子,不是非要弄在自己身上的。
可他到底是個沉穩冷靜的人,知道這些兜來轉去的思緒太過幼稚、太過無聊也沒有意義。
他暗暗嘆了口氣看向阮江月,先把藥換了。
阮江月卻是有些惱了。
他對她的態度無異于冷漠以待,不理不睬。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直接站起身來甩手走了。
阮星瀾手上還捏著剪好的紗布,手抬了抬想叫住她,卻看她走的很快可見很生氣,又默默地放下手沒有喊她。
現在他心底也有些悶,開口倒不知說什么好……
沉默片刻,阮星瀾深吸口氣將那紗布放回漆盤之中擺好。
他想自己需要好好清靜一下,到晚上找她將事情說開了才行,這樣吊著兩人都不高興實在不好。
阮星瀾離開了營房,便往醫官營房去了。
他的記憶還是分毫沒有,對過去一片空白,可是接觸幾次藥草、金針之后他發現自己對這些東西很是嫻熟。
如今在這青陽關內,若無事都在醫官營中。
有李沖專門吩咐,醫官營的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十分客氣,倒也勉強算自在吧。
他行了一刻多鐘來到醫官營門前,正要進去,卻聽里頭院內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除去喝藥,別的沒有什么要注意到了嗎
那是沈巖的聲音。
阮星瀾眸光微微一凝,他曾在平城與沈巖照過面還引起圍捕。
來到青陽關后,關內極大他們二人也從未碰上過,但現在……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此一想,阮星瀾轉身便要離開。
誰知這時沈巖恰逢隨意抬眸一掃看到了他的背影,立即色變:你是什么人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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