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語氣厭煩地說道:“一天天地板著一張臉,誰欠了她百萬兩銀子一樣,也不怪她母親厭棄她,生了她就將她丟到一邊不管。”
“那她在定州做土包子就做一輩子啊,跑到京城來禍害我們家!”
沈夫人語氣微沉:“你小聲一點!”
“我為什么要小聲?她現在是沈家的媳婦,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鬼,她的那些產業也全都是沈家的,只要我們不放,她能怎么樣!”
沈熹扯唇說道:“真沒想到,她一個棄女,竟攢下了那么多產業!”
“你閉嘴!”
沈夫人語氣嚴肅地低喝一聲,“家里什么情況你不清楚?我這三年扮著溫柔婆母又是為了什么?”
“你這些話要是給她聽到了,不愿意拿銀子出來,府上以后怎么辦?”
沈熹撇嘴:“不說就不說,哼。”
“還指著她給你哥謀更好的前程呢,官場行走,打點上下都要不少錢,你不要添亂。”
沈夫人的聲音透著精明:“她的性子的確刻板無趣,惹人厭煩的緊,當初若不是知道她小有產業,我怎會同意她入門?”
“這三年為娘忍著不適與她演著婆媳情深,真真是要了半條命。”
“好在,你哥哥爭氣,馬上就要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沈熹問:“那意思是白姐姐進了門還是讓阮氏管著府上一切?”
“自然,別人手上沒有銀錢怎么管得了?你成婚的嫁妝也要她出的……你就別多想了,娘三年來與她相處,早已經摸透了她的性子,知道怎么拿捏她。”
母女兩人逐漸走遠了。
夜色微涼,整個府宅一片暗沉,昏黃的燈籠隨著晚風輕輕擺蕩。
阮江月靠在柱子后面,眼底眸光暗沉。
腦海之中飛速閃過她當初嫁到沈府來時的景象。
那時沈巖新婚日出征,她獨自前去拜見婆母,沈夫人滿臉自責地為沈巖致歉,說該多留沈巖一日,起碼圓了夫妻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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