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一怔:“魏爺爺,這是哪里話啊。”
魏書陽嘆了口氣:“當初,支持你入仕的是我,現在,看到你傷痕累累的也是我,或許,你爺爺是對的。”
凌游想了想便說道:“魏爺爺,路是我自己選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覺得,這條路,我走錯了,我主持一方時,能夠清晰的明白,自己是一心為民的,我問心無愧。”
頓了一下,凌游又道:“我有時,又何嘗不在一個又一個夜晚,自問己心,自己有沒有走錯,可當我想起柳山鎮現在已經大變樣,村民們都過起了好日子,想起陵安縣現在繁華的景象,縣財政再也不用為錢發愁,落霞酒舉國文明,想起嘉南市的老百姓,再也不用太陽落山之后便不敢出門,不用再怕黑惡勢力的侵擾,外地企業紛紛涌入,稅收和就業率大幅度增長,我就知道,我沒錯。”
說到這,凌游仰頭說道:“我爺爺也是對的,出于對他孫子的疼愛,他自然是希望我平安健康度過一生的,可我的心太大,大到,云崗村裝不下,所以我才想走出來,誰也沒有錯,我們從自己的出發點想,都是對的。”
長舒了口氣,凌游接著道:“無疑,我是不幸的,可卻又是幸運的,雖然我身世浮沉三十載,但我有我爺爺,有您,后來,又認識了秦家爺爺,認識了艽艽,有了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再后來,又找回了親爺爺,有這么多人在愛我,我覺得,我很幸福。”
魏書陽捋著胡子笑了起來:“小游啊,你能這么想,魏爺爺真心為你高興。”
說著,魏書陽起身朝不遠處椅子上自己帶來的一個老舊的包走了過去。
沒一會,他提著包走了回來。
坐到凌游的身邊,他先是從包里拿出了一本書:“這本書,你記得嗎?”
“湯頭歌?”凌游笑了:“自然記得,小時候因為這書,我可是沒少挨爺爺打,背不下來,爺爺就滿院子追著我打我屁股,現在我看到這書,還覺得屁股疼呢。”
說罷,二人都笑了起來。
魏書陽接著,又拿出一個擱置的發黃的針灸包。
凌游看到這針灸包,神色便哀傷了起來:“這是,我孫奶奶的針灸包,是我十二歲那年,過新年的時候,孫奶奶送我的,這布包,是她親手做的。”
魏書陽打開針灸包,指著里面兩個用金線繡的字說道:“平安。”
魏書陽看向了凌游:“我們這些做老人的,不求別的,不求你做多大的官,發多大的財,賺多大的名,我們只求你平安。”
凌游重重的點點頭。
“我這次來時,就怕你想不開,想不通,所以我把這些都帶來了。”魏書陽盯著凌游的眼睛說道。
放下這兩樣,魏書陽又拿出了一樣。
凌游見后便道:“我爺爺的脈枕。”
魏書陽點點頭:“但你不知道,這里面,暗藏玄機。”
凌游疑惑道:“我爺爺故后,這脈枕,我還用了兩三年呢,有什么玄機啊。”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