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江剛走進臥室,一眾醫生們便連忙驚訝起來。
“白書記。”
“白書記好。”
白萬江壓了壓手,示意眾人不要客氣。
此時魏書陽正瞇著眼給凌游請脈,聽到身后的聲音便頭也沒回的喝道:“小點聲。”
白萬江看了一眼魏書陽,他是見過魏書陽的,也清楚魏書陽離休前的身份,自然也沒有為此掛不住臉面,反而是又對幾名醫生壓了壓手,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魏書陽這才放下了凌游的手,然后一伸手說道:“拿紙拿筆。”
白南知跟了凌游這么久,也跟著凌游回過云崗,看過魏書陽診病,對這些流程也算門兒清了,所以早就拿著紙筆等著了,聽后連忙遞了上去。
魏書陽提筆寫了一個方子,隨后又斟酌檢查了一番,對幾樣藥材的又加了些份量,這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遞給了白南知:“拿去吧,盡快煎好送來。”
白南知捧著藥方便走到了身后的幾名醫生那里,眾醫生見白萬江在這,豈會錯過這次表現的機會,所以在場的三名中醫連忙搶著去拿方子,并說自己親自去煎。
一部分人下樓后,屋內的人少了許多,白萬江這才上前看了一下凌游的情況。
接著,白萬江轉身看向魏書陽恭敬道:“魏老,還把您老給折騰來了。”
魏書陽輕哼道:“我的孫子,我自然要來。”
白萬江心說,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魏書陽回頭看了一圈,然后便問道:“白書記,我能了解了解,我孫子到底是怎么病的嗎?”
聽了這話,白南知和鐵山季堯等人幾乎同時轉過身下樓去了。
直到屋內只留下秦艽和魏書陽,白萬江這才把前因后果簡單說了一番。
聽到這些,秦艽側頭擦了下眼淚。
魏書陽則是長嘆了口氣:“因果循環,都讓這孩子一人跟擔下來了。”
秦艽這時問道:“魏爺爺,凌游現在怎么樣了?”
魏書陽嘆道:“心有千千結,痰蒙心竅,肝郁不解,也難為這孩子了。”
白萬江聞接話道:“魏老,小游是您看著長大的,等他醒了,還得請您開導開導他。”
魏書陽搖搖頭:“有些事,得靠他自己想清楚,想通了,自然就好了,我了解這孩子,他不是會被輕易擊潰的人,會想通的。”
待藥煎好之后,魏書陽親自給凌游喂了下去。
在凌游家里一直陪到了深夜十一點多,白萬江也返程回了北春。
這一晚,魏書陽就這么陪在凌游的床邊坐著,時不時看一看凌游的臉,時而笑一笑,時而皺起眉。
秦艽也在臥室的一個沙發上睡熟了,房間里,床頭的儀器聲有節奏的響著,十分安靜。
凌游此刻的夢里,在穿越一片濃霧,四下白茫茫的,看不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