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老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老人,為的,就是再給凌游多一分保障,秦老知道,這件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如今若是老人也知道了這個秘密,這無疑是又為凌游尋了一個天大的靠山。
二老都為此沉默許久,會客廳里,靜的甚至能夠聽到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接著,老人率先開了口:“景尋同志這些年,為了西南建設,為了云海發展,殫精竭慮,沒少憂心,楚家的孩子,我們理應厚待。”
秦老等的,就是老人的這句話。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替那孩子,謝過您了。”秦老微微躬身道。
老人見狀連忙抬手去扶:“你這是做什么嘛。”
“景尋不光是你的老戰友,那也是我的老伙計。”老人說道。
秦老直起身子之后,想了想便說道:“如今云海的問題,我倒是有個想法。”
老人聞便道:“我早就想聽聽你的意思了,你但說無妨。”
說著,老人一抬手,身邊的秘書郭兆祥便連忙給二位老人各點了一支煙。
秦老吸了口煙,沉吟片刻后便說道:“我啊,想讓凌游那孩子,去云海。”
老人夾煙的手還沒等送到嘴邊,就懸在了半空中:“云海現在的局面很復雜,他的身份又特殊,你這個時候讓這孩子去云海,這恐怕不妥吧?”
對于老人的話,秦老又何嘗不知,但這個決定,是秦老幾天來夙夜難寐才艱難做下的。
凌游如今在吉山,的確是順風順水,一路坦途,可如果凌游只是局限在吉山,那么他最終的路,也就只會止步在吉山。
風險與機遇并存,如果凌游在這個關鍵時期邁出一步,這或許在未來,將會讓他受益無窮。
而且秦老同樣考慮到的,就是自己和老人還都健在,但是幾年后呢?十幾年后的,他和老人總不能庇佑凌游一輩子的,如果在這個天時地利與人和都占的時期穩占上風,等自己哪天也閉了眼,凌游的路,或許就更難走了。
于是就聽秦老說道:“他不只是楚家的兒孫,更是黨和國家的干部,總不能始終在溫室里長大吧?而且就現在這個局面來看,他要是能回到云海去,或許能起到一種更有利于理清局面的良好反應。”
老人沉默了片刻,隨即吸了兩口煙之后說道:“你這個想法,讓我考慮考慮,可以嗎?”
秦老聽到此話沒有表現出很堅持,他知道,對于老人來說,得知了凌游的身世之后,心情必將會更加的復雜。
于是就見秦老拿起拐棍站起身,向老人伸出了一只手過去。
老人握住了秦老的手,秦老便說道:“歲月,總會淘汰掉一批人,也會成長起一批人,我也老了,終將有一天,也會被歲月給淘汰掉的,或許不知道哪天我們的握手惜別,第二天就成了天人永隔。”
說著,秦老放下拿拐棍的手,拍了拍老人的手背說道:“您保重。”
話畢,老人放在手,拿起拐棍之后,便帶上周天冬說道:“我先走了。”
老人看著秦老走出會客廳的背影,眼睛里,起了一層薄霧。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