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專門給楚老和凌南燭拍了兩張合影,直到孩子站的有些累了,秦艽這才將其抱回了懷中。
自從來到楚家,這個時刻,凌游之前所有的不自在都煙消云散了,反而對于眼下的場景,他希望能夠永遠繼續下去,這種久違的溫馨,讓他貪婪的不想再度失去。
片刻之后,楚老緩了口氣,然后便朝夏宗孚和楚秀嵐招了招手,二人上前之后,楚老又看了一眼凌游,幾人便知道老人家有話說,于是都靠近了楚老,等著他講。
沉吟了良久,楚老才氣息虛弱的說道:“我走了以后,要一切從簡,杜絕葬禮鋪張浪費。”說著,楚老凝眉擺了擺手,對此事很是看重。
楚秀嵐聞,雖說心里難受,可她并沒有阻攔父親交代后事,因為在場的人,包括凌游,都明白,楚老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此時要是再強行安慰他,不讓他講這種所謂‘不吉利’的話,萬一下一次老人醒來時人是糊涂的,就怕沒機會聽到楚老最后的交代。
于是就聽楚秀嵐點頭應道:“好,不鋪張浪費,
您放心,還有呢?”
楚老點點頭,隨即喘了兩口粗氣后又道:“之前,中y來人看我的時候,和我講過,要我以后再回京城去,葬在寶山,但我有個想法哦。”
楚秀嵐聞便問道:“您老有什么想法,您說。”
楚老顫顫巍巍的攤了攤兩只手,然后說道:“云海啊,是我的老家,我當年參加革命的時候還小,父母也去的早,沒盡到孝啊,你和上面說說,把我的骨灰,一半,送去京城和老戰友們葬一起,一半,留在云海,和你母親合葬,這樣也能讓我留在父母的身邊盡盡孝。”
楚秀嵐雖然眼圈已經紅了,可還是果斷的點頭答應著:“我記下了,您放心。”
楚老又想了想,隨后看向了夏宗孚說道:“宗孚啊。”
夏宗孚聞連忙上前,兩只手撐在楚老的床邊俯身說道:“老領導,我在呢。”
楚老緩了口氣:“云海,是我的家呀,我把后半輩子的心血,都傾盡在了這片土地上,你,你要接好這個接力棒,把云海建設的更好,讓云海人民過上更富足的生活,待我走了之后,會不會有老百姓有朝一日跑到我的墳前罵娘,就看你怎么干了。”老人的話雖然帶著幾分幽默,可卻字字深刻。
夏宗孚拉了拉老人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您老放心,我夏宗孚要是辜負了您老,我日后無顏見您。”
楚老閉起眼嗯了一聲,也重重的一握夏宗孚的手。
待夏宗孚退后了兩步,楚老又看向了一旁的凌游,盯著凌游看了許久,爺孫倆什么也沒再說,可彼此仿佛都看清了對方的心意,就聽凌游點了點頭開口道:“爺爺,您一切放心。”
楚老點了下頭,接著又一臉欣慰的看向了秦艽懷里的凌南燭。
此時,站在門口始終沒有做聲的周天冬有了動作,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楚老的床邊,隨即敬了個禮:“老首長。”
楚老看著周天冬想了片刻,隨即說道:“你是,秦大山的警衛員吧?我們見過。”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