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應慈緩緩低下頭,凌游隨即便拿出一個檔案袋說道:“就是為了這個,命差點丟了。”
廖應慈看了一眼,可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凌游隨即便道:“里面,是關于桃林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庭庭長桑夏,徇私枉法,顛倒黑白的鐵證。”
廖應慈側頭看向凌游的時候,眼睛瞪的老大:“祖謙書記拿到的證據?”
凌游一點頭:“你之前說,你要考慮考慮,我不強迫你,這事,你要是不受理,我也可以把材料遞到省里去,但是應慈書記啊,我也只能幫你這么多了,這口飯,祖謙書記已經用生命給你喂到嘴邊了,能不能喂活你,就看你敢不敢吃下了。”
廖應慈聞身上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他明白凌游在說什么,的確,自己作為桃林的紀委書記,任由桃林的官場風氣敗壞,卻無能為力,雖說自己身正影不斜,可論一個失職,也實屬應該,等桃林天光大亮那一天,自己這個紀委書記,也就算是干到頭了,所以凌游才說,這是喂到他嘴邊的飯。
如果廖應慈敢接下這份檔案,履行職責,或許還能保住頭上這頂烏紗帽,可換之,如果他接下這個檔案,著手查起來,萬一抵抗不過,自己也勢必是將桑家得罪死了,萬一桑家不倒,死灰復燃,他將面臨的,也是桑家接下來的打擊報復。
廖應慈在這一刻,陷入了兩難,他畢竟沒有凌游通天的耳目,他并不知道省里已經在著手清洗桃林的貪腐之風了,所以這個決定,進一步或者是退一步,于他而,都萬分艱難。
但凌游之所以會給他出這道考題,為的也是看清他廖應慈,到底是不是能繼續坐在這個紀委書記位置上的不二人選,如果今天,廖應慈不敢接下這份檔案,這個他理應肩負的責任,等桃林的事件結束之后,他自會向省里提議撤掉廖應慈的職務,畢竟作為紀檢工作的領導者,連這種勇氣都沒有,以后就算沒有桑家,還有李家張家等等家族,會因為紀檢工作的懈怠與不作為乘風而起,成為下一個桑家。
車內的空氣,此刻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廖應慈吞口水的聲音都充耳可聞。
一分鐘之后,就見廖應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伸手一把抓在那個檔案袋說道:“這口燙嘴的飯,我吃了。”說這話的時候,廖應慈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身上的氣勢,就好似是接下挑戰的勇士,眼神中寫滿了視死如歸的勇氣。
可就在廖應慈去拿檔案袋的時候,凌游卻突然一用力讓廖應慈抓了個空。
廖應慈見狀不解的看向凌游:“凌市長,什么意思?”
凌游當著廖應慈的面,抬起手里的檔案袋將其撕成了兩半,然后隨手丟在了腳下。
不等廖應慈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只見凌游輕輕敲了一下車窗,石一飛就邁步上前拉開了車門,然后從懷里將那個真正的檔案袋拿出來,遞給了凌游。
廖應慈見到這一幕,也明白了凌游的意思,隨即苦笑道:“你不信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是祖謙書記冒死保下的。”
可頓了一下,廖應慈卻眼神堅定的說道:“不過你放心,祖謙書記的接力棒,我今日接下了,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辜負。”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