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長桌上擺著銀果盤,里面盛著南洋來的蜜蠟色龍眼,旁邊黃銅燭臺底座刻著民國十六年的字。
客廳水晶燈墜子晃出碎光,落在波斯地毯的藤蔓紋上。西式壁爐嵌著云石,爐臺上青瓷瓶插著新鮮臘梅,花瓣上的水珠,映著墻上祖輩與洋人公使的合影,相框金邊被摸得發亮。
張陽只掃了眼里面的格局,就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張秉名和他不同。
張秉名進去就去找了自己父母兄弟,又是嘴甜的喊了七大姑大大姨、叔叔伯伯,對每個人照顧的十分到位。
“行了,人都到齊了?”直到張松年打斷屋子里的熱鬧,切入主題,一大家子人才安靜下來。
張秉月先開口:“到齊了。”
張松年嗯了一聲,就將視線落在了角落里的張陽身上,擠出個勉強算溫和的表情。
“張陽也來了啊。”
“是的,張老。”他很禮貌也很客氣,解釋道:“我出京的路上碰到點小事故耽誤了會兒,讓各位久等了。”
“人沒事就好。”張松年十分好說話,又關心了他幾句,轉頭就跟其他人提起今天的目的。
“你們看了今年鼎曜京英宴的名單?”
他不等有人回答。
“我先說,張家肯定想拿下今年鼎曜京英宴的桂冠,你們看了名單后有什么想法可以一一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