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天這話問的,讓蘇卿心里警鈴大作。
你問這些做什么難不成,你還能是我親爹不成可千萬別是真的,我真不想再來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妹,我心里有陰影。
蘇雪就是蘇卿的童年陰影。
別怪蘇卿這樣想,她閑來無事看的那些韓劇就是這樣演的。
秦震天本來挺激動的,一聽蘇卿這話,頓時有點…不知該怎么接話。
我就問問。
蘇卿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嚇我一跳,你問就問,別搞得這么驚悚啊,我今年二十五,臘月生的。
二十五,臘月生的。秦震天嘴里念著一遍,側過身,盯著花瓶,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自自語道:她的性子,還是這么倔。
我媽嗎蘇卿頓時挺好奇的:秦老大,你是不是喜歡我媽
聞,秦震天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暴跳如雷,情緒特激動:誰喜歡她我秦震天這輩子要什么女人沒有,會喜歡上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真是笑話。
秦震天聲音特別大,蘇卿揉了揉耳朵,白了秦震天一眼: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就問問,我媽長得傾國傾城,性格溫柔,又聰明,說我媽自以為是,那是你眼瞎,不懂得欣賞。
詆毀她母親,不好意思,她不樂意。
就你媽那暴脾氣,溫柔簡直就是笑話。秦震天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吐槽,喋喋不休:你媽那個女人,脾氣又臭又硬,跟溫柔壓根不沾邊,還別說,你這性子就跟你媽像,張牙舞爪,伶牙俐齒,無理也能攪三分理,固執守舊,不信你把你媽叫來,我們當面問問……
蘇卿輕飄飄地打斷秦震天的話:我媽死了十幾年了,你是讓我去地底下把她叫上來
情緒激動的秦震天像是運作的機器突然斷電了一樣,整個人呆住了。
蘇卿又重復一遍:我剛才就說了,我媽去世了,我估計還得再過個六七十年去地底下找我媽,要不你可以先下去問問
她…怎么死的秦震天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病死的。
她怎么能死,她怎么能死。秦震天情緒再次激動,有點癲狂狀態:她怎么能死在我前面,她說過要看著我秦震天失敗,我將地煞越做越大,我就是讓她看看,我秦震天的選擇是正確的,她怎么能死。
秦震天的反應跟黃山相似,又不一樣。
蘇卿一時之間琢磨不透母親跟秦震天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感覺秦震天對母親有不一樣的情愫,可又有一股怨恨在里面。
秦震天捧著花瓶,以一種復雜的眼神凝視著,突然,花瓶無故碎裂。
厲婉。
秦震天整個人驟然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蹲下去撿碎片。
你媽她臨終時,有沒有說過什么或者,提到過我秦震天一片片的將碎片撿起來,神情又在霎那間恢復正常,仿佛剛才那個癲狂激動的人不是他。
沒有。蘇卿那個時候已經記事,她很確定,母親沒有提過任何一句有關秦震天的話。
還真是像她的性子。秦震天將碎片用一塊布包起來,轉身朝另一個古董架子走去。
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也不知是不是蘇卿的錯覺,她好像看到秦震天的眼角濕潤了。
就在這時,房門響了。
秦先生,宵夜好了。
秦震天道:送進來。
傭人端著兩碗宵夜進來,又恭敬地出去了。
秦震天放好碎片,走過來坐下:這還有一份,你嘗嘗。
蘇卿看了一眼,是甜湯。
我媽也經常吃這種甜湯。
聞,秦震天手上的動作一頓,眼底劃過稍縱即逝的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