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榮庭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怔怔地久久不能回神,終是低聲開口:知道了,出去吧。
柏硯安動作稍頓,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柏榮庭,仿佛一時之間就感覺家主蒼老了許多歲,將手中的詳細資料恭敬地放在桌子上,緩緩退了出去。
書房寂靜無比,昏暗的燈光下,柏榮庭靜靜地坐在那里,只剩下無盡的落寞......
許久之后,柏榮庭緩緩伸手,拿起桌上的資料,顫抖著翻開。
——資料的第一頁,就是姜書謹的照片,懷中抱著還是孩童時候的姜衿。
——那真的是他尋找了二十多年的小謹!
柏榮庭的眼眶瞬間發紅,眼眸深邃,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思念與愧疚,憐惜地看著上面的姜書謹。
在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了小謹為什么會去了偏遠的永寧鎮。
他深知二十年前的環境,未婚生子會遭受多么大的非議,一個大學生輟學生下孩子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氣,能獨自一人把孩子撫養長大是多么的不容易......
可是小謹還是生下來了,還是勇敢地獨自一人將孩子撫養長大!
柏榮庭伸出大手,心疼地摸著照片上女人的笑臉,嘴唇顫抖著低喃出聲:小謹,辛苦了。
......
書房的燈徹夜亮著。
柏榮庭徹夜未眠,將那份涵蓋了二十年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他虧欠了她們母女的二十年,是他無法彌補但只能竭盡所能去彌補的二十年。
柏榮庭緩緩閉眼,沉思著。
清晨,書房的門被再次敲響,柏硯安推開門走了進來,低聲道:家主,上午十點有港城總部的例會。
推了,去京大。
柏榮庭眼眸未抬,沉聲吩咐著。
柏硯安怔愣一瞬,而后連忙應聲:是,家主。
......
傅氏公館。
姜衿今日有早課,但是鬧鐘不知怎么的居然沒響。
姜衿睜眼時就已經七點了,連忙起身去衛生間刷牙洗臉收拾好后下樓,急忙向門外跑去,還未出門,就被客廳內的傅寄禮叫住:衿衿。
姜衿聞聲抬眸,看向傅寄禮有些驚訝:你怎么沒去上班
我今早去京大那邊的會展中心開會。
傅寄禮溫聲開口,繼續出聲:來吃早飯,一會正好送你過去。
不要,我來不及了,不想吃飯了。姜衿心急地看了一眼時間,急切地說著。
衿衿,得吃早飯,吃完我送你去。傅寄禮的語氣有些嚴肅,拉著姜衿的小手向餐廳走去。
姜衿的小臉皺巴巴的,心里著急地低聲嘟囔著:我都說我來不及了,還一直讓我吃飯!
傅寄禮并未出聲,但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這小姑娘這幾天都鬧著減肥不好好吃飯,早飯這么重要,不吃怎么行
姜衿抵不過,只能坐到餐桌旁,筷子夾起了一個小肉包往嘴里面塞著,小小的臉頰因為用力咀嚼而一鼓一鼓的,像一只生氣的小河豚......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