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金玉淡聲說:那是給你的,不是給我。
軒轅樂章哈哈大笑,眼角有淚,他以劍指著權金玉,她沒有想過占據鮫人珠,沒有一點點,你是她最信任的權姐姐,她只是為你拿的。
權金玉眼眸抬起,看著軒轅樂章,可她想要你。
軒轅樂章怔住,一種可怕的想法襲上心頭,他的手心開始發涼。
權金玉語氣淡淡,在去暴亂海域的路上,她告訴我,她已經征得家族的同意,放她婚約自由,她說,她要向你表白,想要嫁給你,如果你不同意,她就去無上劍宗陪你,一直到你點頭。
她說得好天真啊。權金玉眼中漫著淡淡的回憶,嘴角甚至有笑,眉眼都是擋不住的幸福,幸福得讓我想要毀掉她!
權金玉掐住了自己的手,沖軒轅樂章微笑,我沒得到的東西,她憑什么得到。
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小姐,是千簇萬擁的小公主,有父親的呵護,有母親的寵愛,連白家從不得女兒家自由做主的婚約,她父母都替她攬下了,讓她去追尋自己的自由。
可我呢
我算個什么權家女,這個名聲好聽嗎
權金玉嘲諷地搖了搖頭,我六歲就被選出來,被帶離了父母的身邊,與我一起的一共十二個女孩,都是為了成為東晉皇帝的皇后而來。
我們從小就知道,要競爭,要贏,要踩死對方,六歲到十五歲,足足九年,大到功法毒術琴棋書畫、小到奉茶、抬眸,轉身,勾引男人,這些都要學。
一個不慎,就是死。
權金玉輕笑著,我是踩著無數同伴的尸體站到了最后,終于,走出家族了,得到了自由。
可卻讓我見到了白茉,我才知道,原來這世間有人是這樣活的,可以那樣肆意的笑著,那樣的跑著,還能大聲地說話,罵人,她像個太陽,可我陰暗得猶如陰溝里的老鼠,在她面前,我骯臟得連老鼠都不如。
權金玉搖頭,輕聲說,我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會有一天自卑,可我明明是權家那一輩,最優秀最優秀的女兒啊。
權金玉看向了軒轅樂章,而你,還喜歡她。
我如何能忍。
軒轅樂章覺得無比好笑,師叔說得都是對的,是他的問題,是他引起了這一切。
權金玉目光眺望著城墻,輕聲說:我喜歡你,但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你注定是無上劍宗的宗主,而我會是晉國的皇后,我早就知道,也做好了遙遙相望的準備。
但我不能讓白茉得到你。
那么,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毀掉你,要么毀掉她。權金玉收回視線,微笑道。
軒轅樂章大聲笑著,眼神盡是悲涼,所以當年在暴亂海域,從背后打我一掌的人,是你。
權金玉點頭,是我。
軒轅樂章怒喝:那為什么又留手了
權金玉淡聲道:不算留手,我確實修為不如你,當時抓捕鮫人時,我也受了傷,那一掌我用了八成的力道,活著是你自己的本事,而且我想了想,如果殺了你,豈不是成全你跟白茉,所以我后來看到你活著,還是挺高興的。
畢竟白茉,我是一定要殺的。
心理扭曲。
蘇七跟燼天、歐陽聽著這個女子平靜的心聲解剖,只覺得軒轅樂章倒霉。
倒大霉了。
怎么會遇到這么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這不是喜歡,這是毒。
劇毒。
而且長達了近三十年,屬于黑曼王蛇的慢性劇毒,痛入骨髓,痛徹心扉。
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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