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把匕首,便讓康年搖尾乞憐,他實在恥之與其為伍。
薛巖脾氣一向是三人中最火爆,往常康年并不與其計較,今日卻是針鋒相對:他是在我按察使司,不是在你都指揮使司!莫說他死了,就是他有個好歹,便與我按察使司脫不了干系!若本官出事,薛大人又能逃得了嗎
那些銀子可是朝廷一年的財政收入啊!
如此大功,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也可買命了,如今卻被他們按察使司構陷,天元帝如何不為大功臣討回公道
薛巖臉色青了紫,紫了白,一雙虎目死死盯著沈逾白,仿佛要將眼前這文弱官員給千刀萬剮。
沈逾白卻是當著三人的面將匕首拔出,鮮血便噴涌而出。
三人驚呼一聲,康年幾乎是飛撲過來,用布巾死死壓著沈逾白的傷口,對著外面大喊:快請大夫!快去!
沈逾白目光落在康年手中的布巾上,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康大人的布巾很臟。
康年心中暗恨。
真想掐死沈逾白!
可他不能。
一旦沈逾白死了,他全家,甚至整個臨海的官員都要陪葬。
康年咬緊牙,道:委屈沈六元忍耐一番,大夫過來便有干凈紗布了。
周顯的刀把抵在康年的肩膀上,怒喝:沒聽到大人嫌臟嗎,趕緊拿開,否則大人惡心受了內傷,你們按察使司擔不起責。
你!
康年怒瞪周顯。
好了康大人,既然沈六元不喜,你就莫要強求。沈六元既以受了傷,還是快些給安排一個好住處讓他歇著吧。
懷逸遠強忍著扯了個笑臉勸道,又給康年使了個眼色。
康年拿起布巾,狠狠往桌子上一摔,便拂袖而去。
懷逸遠和薛巖也退出,倒是進來兩個胥吏守在沈逾白身邊。
不過三人還未走遠,就見那兩名胥吏急匆匆出來了。
康年怒喝:不是讓你們守著他嗎
兩名胥吏身子一顫,趕忙道:沈大人說他要歇息,若我們在里面,他心不安。心不安,傷口便會惡化,或許命就要交代在咱們按察使司了。
康年一噎,旋即就是大口大口喘氣。
豎子真是氣剎他也!
此處乃是按察使司,是監禁官員,折磨官員之處。
從來只聽官員哭求饒命,如今竟反被一個小小知州以命要挾,簡直是乾坤顛倒!
先莫要惹惱他,萬萬要哄著順著。
懷逸遠規勸。
這如何能忍如何能忍!
康年轉身指向剛剛的房間,氣急逼問。
薛巖深吸口氣,道:不如一了百了!
干脆一殺了事,也免得被如此脅迫。
懷逸遠心中暗罵兩人蠢貨。
沈逾白存了心來按察使司,怕是就等著他們動手,這兩個蠢東西竟要主動送上門
強忍著怒火,對薛巖道:那就正中了他的毒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薛巖本已咬牙不語,屋內傳來沈逾白清朗的聲音:原來按察使大人將本官抓來,是要聯合都指揮使大人一同要本官的命。能入三位大人的眼,實在是本官之幸。
原本暴躁的跳腳的薛巖瞬間大氣都不敢出。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