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處買的
知州又問了一句,沈知行已經麻了。
他只得假借喝茶時的遮擋,連連給沈逾白使眼色。
可惜沈逾白壓根沒看到,還一本正經道:這些是學生偶得之物,吃后胸口輕松不少,今日學生帶了些過來獻給老夫人。
沈逾白站起身,將一個精致的木匣子雙手捧起。
學生拜訪座師,總要帶上學生禮,此時送燕窩也并不突兀。
崔知州心下大喜,讓人將木匣子接下,再看沈逾白時,眼神又多了些贊賞。
能如此審時度勢,實在難得。
若不是為了壓一壓沈逾白,今日他必要夸贊一番。
飯菜已備好,你們就吃個便飯吧。
沈知行懵了。
府試過后,中了的童生都要來拜訪座師,卻也沒聽說知州大人留了誰用飯。
知州大人不是被流所惱么
難不成剛剛是因著瞧上了逾白的燕窩,才有那番問話
那他豈不是會錯了意
沈知行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好在小廝過來領他們離開,只是臨走,沈逾白又被知州大人留下。
到了門口,沈秀清才疑惑問道:知行哥你怎的滿頭大汗可是今日衣裳穿多了
沈知行便羨慕地看向稚嫩的沈秀清:真羨慕你。
傻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想不到,也就不用如他般差點出洋相。
帶兩人離開,屋子只剩下崔明啟和沈逾白。
沈逾白起身,對崔明啟行了一禮,恭敬問道:知州大人就不怕落得憑個人喜好取童生的名聲嗎
當日曹同知當著眾人的面點出崔知州看重他,他當場撇清關系,此事見眾極多,不可能沒傳到知州大人耳中,為了避嫌,知州大人最好的法子便是將案首給予他人,以撇清關系。
不成想知州大人竟第一場就點中他,更是將案首給了他。
豈不是將自己陷入流之中
崔明啟將手中茶杯往桌子一擱,眼皮一掀,語氣便多了幾分狂妄:傳就傳,我崔明啟會怕
沈逾白心中微動,對他多了幾分敬佩。
崔明啟起身,沈逾白便也跟著起身侯著。
果然,崔明啟在沈逾白面前站定,道:你文章做得好,我不只要貼在墻外給眾人看,更要刊印成冊,叫其他考生也都瞧瞧你的文采,也瞧瞧我崔明啟有沒有私心!
知州大人明鑒,學生受教了。
沈逾白越發恭敬。
刊印成冊,便是讀書人都能瞧見,這就是讓讀書人都來審判,自證清白,流自破。
便是那背后之人還想借此攻訐崔知州,也不得成了。
崔明啟眸光在沈逾白臉上掃了一圈,見他態度謙恭,一時又覺得自己所想的壓一壓屬實沒必要。
沈逾白哪里有少年人的魯莽狂妄
分明極為沉穩老辣嘛。
不過十八歲,已有了如此心性,屬實難得。
他這么大時還……
崔明啟不愿再想年輕時的荒謬,心思一動,看向沈逾白的目光火熱起來。
逾白你可知是何人在外傳你我二人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