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清晨的街道已經匆忙如水。

東方的魚白和西方舊月，在天空對峙。

車內，江丹一雙眼輕閉，蒼老的手指不斷掐動，數息，睜開眼睛長嘆一聲：

“哎~”

......

江辰回到房間，整潔干凈的床單上倒映著斑駁的窗影，坐在床上，目光被床頭柜上的相框吸引。

相片里，一男一女，笑得很甜，很天真。

也許就是照相的魅力，它總能將快樂的時光定格，封印在時間的縫隙里，當你在不知不覺，漸漸遺忘時，總會在恰當的時間提醒你。

江辰輕輕撫摸上面那個女孩，眼神逐漸變得空洞。

“你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卻又不辭而別！”

“兩年來，我只想要個答案，卻是無比的奢侈，連你一點點消息都沒有......”

江辰說著，聲音開始哽咽。

“不知道你有沒有開始新的生活，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呼~”

江辰長呼一口，用力緊閉雙眼，眉頭全都擠在一起。

許久，才對相片笑道：“筱薇，這兩年來，我遇到一個女孩，她和你一樣對我很好，接下來我也會開啟新的生活.....，要是咱們還有緣再見，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擺在床頭柜上兩年的相框，被江辰放進最下面的抽屜，算是和過去做了告別。

一夜未睡，卻沒有絲毫困意，江辰去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一邊等待行醫資格證送來，一邊在筆記本上寫中藥配方。

......

許久，江辰放下筆，走到窗前伸了懶腰，掏出手機給林悠然發了條信息：

“到了嗎？”

“叮！”

“到了，馬上要開會了，中午記得吃飯，少抽點煙，知道嗎？”

看到林悠然快速地回復，江辰嘴角忍不住上揚。

看看時間，現在還不到九點，醫師執照估計下午才能送來，趁上午不忙去中藥市場轉轉。

中海中藥批發市場中，江辰逛了一大圈，一直眉頭緊皺。

發現這里的藥材全是次等貨。

照理說，這么大的批發市場，不該如此。

走進一家藥鋪，老板是個中老年人，估計有六十來歲，見江辰進來，坐在搖椅上簡單招呼了一句，繼續躺下看報。

“老板，您這不是川省黃蓮吧！”

聞，老板將老花眼鏡扶了下，起身向江辰走來。

“現在那還有川省的黃蓮，不掛川省黃蓮誰買？”

老板的坦誠相待，與之前的那些老板形成對比，讓他在江辰心中頗有好感。

江辰點頭問道：

“剛才我逛了很多藥鋪，為何藥材的品質都很低？”

老板沒有回答江辰這個問題，反問道：“小伙子，你是學中醫的對吧！”

“對，剛剛畢業沒多久！”

“哎~”老板長嘆一聲，“小伙子，你還年輕，趕緊換個行當，中醫已經到了盡路，走不通了！”

聽到老板說出這話，讓江辰愣了一下。

他不是賣中藥的嗎？要是沒人學中醫，這些中藥賣給誰？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老板好像看出江辰的疑問，笑道：“老頭子曾見過很多很多牛逼的藥方，都因為沒有效果，被外商收走，你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江辰看著老板眼睛認真回答。

心里在想，自己和師父都會用古方，從沒發現沒有效果，難道是他看到的配方有問題？

“古方沒有問題，但藥有問題，好藥早就被外商收走，全剩下一些次品，就算華佗在世，也無法用這些次藥假藥，治病救人！”

“小伙子，外商早在幾十年前就開始布局，他們通過高價收購咱們的好藥，讓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藥方如同白紙，然后通過輿論一邊說中醫不行，又一邊收購咱們藥方。”

“導致咱們的瑰寶成為他們反向收割咱們的工具，不僅如此，他們還將咱們的藥方申請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