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黎熹還年輕才不結婚,那是為什么?難不成你們家信風水,這兩年結婚不利你,得再等等?”
應呈風提醒顧淮舟:“我勸你別信那些神神叨叨之事,這戀愛談得久了,要么散要么分。”
“你悠著點。”
應呈風說這些話也不是在危聳聽,因為這種荒唐事在上流圈層的確發生過。
“瞎說什么,”顧淮舟說:“黎熹的生母身體狀況不太好,婚禮不宜操之過急。”
“原來是因為這個,早前有消息傳,說黎熹是南洋第五家族的小公主,這是真的嗎?”
顧淮舟嗯了一聲,“千真萬確。”
“嘖,真神奇,知道圈子里的人現在都怎么說你倆的么?”
顧淮舟不知道,也很好奇,“他們怎么說?”
“他們說,你是早就知道了黎熹的真實身份,為了跟第五家族聯姻,才拋棄謝嬌月去追求黎熹。”
顧淮舟:“...什么亂七八糟的,胡扯。”
“對了。”應呈風歸正傳,問顧淮舟:“黎熹的母親就是第五家族那位失蹤多年的第五夢女士吧?”
“她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關于第五夢的事,顧淮舟不便說給應呈風聽,只說:“她身體不好,封醫生判定她沒有幾天時日可活了,所以我們的婚事要緩緩。”
封醫生?
應呈風不確定地問:“是京都那位封擎老先生?”
顧淮舟頷首,“是封老。”
應呈風錯愕不已,“封老隱退多年了,他竟然肯再次出山?”
“第五家族跟顧家聯合請他出山,封老這才肯出山。”
“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啊。封老前輩都發了話,黎熹媽媽的壽命可能真的不多了。”
“對了。”
應呈風想到最重要的事,他問顧淮舟:“你之前不是想請封老為你做開顱手術,幫你恢復記憶么?”
“這次見面,封老沒幫你看看?”
“看過,但封老對我這病也無計可施,他推薦我去找卡洛斯唯一的親傳弟子看看。”
同為心理醫生,應呈風當然知道卡洛斯,卻不知道她還有個學生。
“卡洛斯前輩還有弟子?”
“嗯,據說是個華裔,叫陳風,他得了卡洛斯的真傳。我的人已經開始在找陳風的下落了,應該很快就能傳來消息了。”
“陳風?”應呈風笑了起來,打趣道:“這名兒聽著跟我的名字還挺像,是哪兩個字?”
顧淮舟很較真,他說:“耳東陳,風生水起的風,跟你的名字不一樣。”
“略有不同,不過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啊。”應呈風仰著頭苦索,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顧淮舟提醒他:“陳如東老爺子資助過的三十多個養子中,恰好有個叫陳風的人。”
“那個人很巧地死在了我家出事的幾個月前,他是在國外去世的,生前是一個公費派去深造的醫學生。”
“你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難怪覺得耳熟呢。”
應呈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脫了西裝外套,順手遞給管家。
一回頭,見顧淮舟還站在門廳外發呆,他腳步一頓,瞇眸說:“你不會懷疑那個陳風跟卡洛斯的學生是一個人吧?”
“聽上去很荒唐是不是?但封老最后一次見到陳風,是在卡洛斯的葬禮上。”
應呈風沒明白這兩件事有什么關聯之處,“那又怎樣?”
顧淮舟提醒他:“我15歲那年,陳風便因泥石流去世了,我19歲那年,卡洛斯因病去世。”
“一個死去四年的人,卻出現在他恩師的葬禮上,你說呢?”
應呈風直接沉默了。
須臾,應呈風指出不合理之處:“就算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陳風假死后,為什么還要冒險去參加卡洛斯的葬禮?”
“他難道就不擔心會被別人認出來?”
“這個陳風很擅長易容化妝,他是喬裝打扮成女人后,偷偷去吊唁的卡洛斯。”
“封老一生經歷頗多,年輕時曾做過削骨術,本人也是一名易容高手,他算是易容的行家。”
“因此,就算別人認不出陳風,但封老卻一眼將他認了出來。”
“如果封老的判斷沒有錯,那這個陳風的確可疑。”應呈風建議顧淮舟盡早將這些線索通知給周警官,“畢竟周警官能調動警力,有他協助調查,應該能將那個陳風揪出來。”
“自然。”事實上,早在離開南洋之前,顧淮舟就第一時間將這些新發現告訴給了周警官。
這會兒,周警官手底下的人已經有了眉目。
應梨與黎熹膩歪完了,終于有空搭理站在門口說話的二人。
黎熹朝顧淮舟招手:“顧淮舟,你看貍貍多可愛,咱倆要不要也生個女兒?”
聞,顧淮舟一愣。
這話題多耳熟啊,就在幾分鐘前,應呈風才跟顧淮舟提過。
應呈風輕推顧淮舟胳膊,“黎熹喊你和她一起生女兒,沒聽見?”
顧淮舟一語不發,走到黎熹身邊坐下,從球球的狗嘴里搶走那只小庫洛米。
他裝作認真地打量小公仔玩具,等耳朵上的熱氣冷卻,這才輕輕地說:“好。”
“生女兒。”
可黎熹早就拉著應梨去院子里跟球球玩飛盤游戲了。
*
吃完美味豐盛的晚餐,顧淮舟就帶黎熹回瀾庭公寓過二人生活去了。
過了個沒羞沒臊的夜晚,次日早晨醒來,黎熹神采奕奕,顧淮舟卻懶得還在睡懶覺。
他昨晚累壞了,多睡兒也是應該的。
黎熹輕手輕腳起床,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回自己的公寓。
她剛拉開2301的門,對面2302的大門也同一時間被打開。
姜星河穿一件天藍色線衣,抱臂靠著他家大門,一臉玩味地盯著從顧淮舟家里出來的黎熹。
留宿被發現,黎熹還心虛了會兒。
轉念一想,自己跟顧淮舟是正經情侶,留宿是很正常的事,她害個什么羞?
黎熹頓時硬氣起來。
姜星河先道恭喜:“看到你倆的朋友圈了,恭喜啊。”
話鋒一轉,姜星河又說:“還沒結婚,你倆悠著點,可別把肚子搞大了,到時候就穿不下婚紗了。”
黎熹揮揮手,“沒事兒,大不了就等孩子出生長大了,牽著孩子結婚。”
姜星河挑眉,佩服黎熹的心理素質,“不愧是熹姐,敢作敢當,敢懷敢生。”
“那是,熹姐有錢,當然敢生敢養。”
見黎熹心里有數,姜星河也就不擔心了。
“你大早上不睡覺,就為了堵這里看我笑話?你幼稚不幼稚!”
姜星河嗤笑一聲,轉身拎起身后的行李包。
他將背包往肩上一扛,說:“我是早起去趕機,堵你是順便。”
“你要去國外?”黎熹驚訝極了,“我聽顧淮舟說,你恩師去世前將他畢生研究數據都交給了你。”
“現在有好幾批境外勢力都在關注你,出國就等于是進了狼窩,你出國去干嘛?”
姜星河走到電梯前面,按了下樓鍵,他輕飄飄地回了句:“去給老子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