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韜問杜玉生:“依你看,這是誰的主意?”
應該不是周家老二。
他要有這等心機,早早就該用上了,不必等到昨晚。
“是周鐵雄那小子?”
杜玉生卻搖頭說:“應該是周鐵雄的大兒子。”
“周家長子?”顧文韜仔細想了想,才記起對方的名字來,“周同光那小子?”
“嗯,是那孩子。老先生有所不知,據褚旭說,昨晚淮舟跟黎熹小姐去了警局,在警局碰到了周家兄弟。”
“我猜測,周同光是認出了淮舟,見淮舟跟黎熹小姐一起出現,便猜到了謝家可能要遭殃的事。”
“那小子是他爺爺帶大的,要我說,周同光比他父親周鐵雄更聰慧有手段一些。”
顧文韜聞也生出了幾分興趣來,“你這一說,我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周鐵雄那小子只有他爹的勇跟狠,卻沒有他爹的大義跟謀略。”
“盯著這個周同光,他要真是個可造之材...”
杜玉生屏息凝聽,聽見顧文韜說:“那就幫他一把,坐穩周家家主之位。”
杜玉生心里了然,“我明白了先生。”
“對了。”顧文韜好奇地問了句:“他們去警局做什么?”
“是這樣,謝嬌月昨天跑去劇組找謝箏鬧事。”
考慮到顧文韜不認識謝箏,杜玉生貼心地補充一句:“謝箏是周家老二以前的未婚妻,是一名頗有名氣的演員,如今跟黎熹小姐是合作伙伴。”
顧文韜便說:“熹熹那丫頭的朋友,應該是個不錯的姑娘。”
杜玉生悶笑,“老先生,您這是愛屋及烏。”
“那當然。”顧文韜絲毫不否認他的小心思。
歸正傳,杜玉生繼續講:“謝嬌月跟謝箏打起來了,劇組導演看到了,就帶著工作人員一起沖上去,雙方展開了群毆...”
顧文韜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叫周醉的小子?”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見顧文韜竟然記得那個小導演的名字,杜玉生還挺驚訝的,“老先生,您也知道那位周導?”
“算是見過吧。”之前黎熹打來視頻,他跟周醉隔著手機見了一面。
“到底是年輕人啊,有幾分血性。”
話鋒一轉,顧文韜又無腦夸:“熹熹這孩子挑的合作伙伴,真沒一個孬種。”
杜玉生:“...”
“玉生,你稍后去一趟庫房,把老夫人生前最愛戴的那只妖紫手鐲取出來。”
“熹熹今天第一次以淮舟女朋友的身份登門,咱們可不能讓人家姑娘空著手離開。”
聞杜玉生忍不住糾正顧文韜:“老先生,淮舟前幾天剛被黎熹姑娘給甩了,他倆現在不是情侶。”
顧文韜瞪了眼不會說話的老伙計,他說:“這是他們年輕人的情趣,你個老東西懂什么?”
杜玉生:“...”
明明他比老先生年輕十歲來著。
“另外,淮舟交代過,說熹熹怕冷,一冷就生蕁麻疹。回頭你請個施工隊,來將這莊園翻修一遍,在院子里都鋪上地暖...”
杜玉生安安靜靜聽著,等顧文韜交代完,便走到一旁拿著對講機交代各部門去落實。
剛交代完,他就接到了顧寒的電話。
“顧管家,怎么了?”杜玉生問。
顧寒說:“杜管家,我們的人在山下發現了疑似謝嬌月的可疑人物,是直接將她抓了送去警方,還是先關起來?”
“謝嬌月?”杜玉生還不知道謝嬌月犯罪被曝光的事,他不由問道:“謝嬌月干了什么混賬事?”
顧寒便把謝嬌月累累罪行被曝光的事告知杜玉生。
杜玉生越聽眸色越冷,“稍等,我問問先生。”
杜玉生趕緊回到湖心亭,將謝嬌月這事匯報給顧文韜。“老先生,這謝嬌月一身罪惡,簡直陰毒!”
“您說,我們是直接讓人送她去警局,還是抓起來,悄悄的...”
顧文韜搖搖手,他說:“你說她這個時候來顧家,是做什么呢?”
杜玉生不假思索地說:“挾恩求報。”
“是啊。”
謝嬌月恐怕還不知道,顧家這邊已經知道了真相。
“到底該怎么發落,你問問淮舟的意思。”
于是顧寒便將謝嬌月出現在顧家莊園的事及時匯報給顧淮舟,“老先生那邊是說,讓你看著辦。”
顧淮舟思索片刻,才說:“通知安保部門,給謝嬌月一個神不知鬼不覺潛入莊園的機會。”
顧寒不解其意,剛要詢問原因,就聽見顧淮舟說:“把毒蛇引入捕蛇袋,才更可控不是嗎?”
顧寒頓時就領悟了顧淮舟的真實用意。
“毒蛇引進來之后呢?”
顧淮舟莫測一笑,他說:“毒蛇咬死過很多人,一定有很多想要捕殺了她的農夫。”
“顧伯,把謝嬌月藏在顧家莊園的消息悄悄放出去。”
到那時,自然會有人來抓她。
借他人之手,打死這條毒蛇,這才有意思。
看了看時間,顧淮舟問顧寒:“褚旭出發了嗎?”
“他剛才來電,說已經接到了黎熹小姐她們。”
“問問褚旭,熹熹今天穿的是什么顏色的禮服。”
顧寒盯著身后一長排身穿高定西裝的人形模特臺,那些模特都是按照顧淮舟的身體尺寸等比例制作。
顧淮舟不喜歡逛街,也不喜歡跟人接觸,所以裁縫都是按照人形模特的身型裁剪制作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