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姻緣成沒成不知道,但我聽小道消息說,讓周家低頭去謝家提親的人是顧老爺子!
胡總點點頭,這事我也聽說了。
謝嬌月以前靠顧淮舟在圈子里混得風生水起,這扭頭就被許配給了周堯光。
這個黎熹,怕不是在復制謝嬌月的套路
秦總深以為然,十有八九。
嘖。
這年頭,顧淮舟都成了這些女人們造謠的工具人了
也夠慘的。
這個黎熹原來也是謝家的養女,顧淮舟被謝家人逮著薅羊毛,遲早會發怒。等著看顧家暴怒,到時候黎熹這丫頭連怎么哭都不知道。
胡總腦海里浮現出黎熹的俏麗模樣,忽然說:要我說,黎熹這相貌,想找個金主護著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雖沒明說,但他眼底獵奇的光芒,說明他對黎熹也是有意思的。
像黎熹這樣的尤物,東洲市也尋不到幾個,能有個這樣的女朋友陪在身邊,帶哪兒去都有面子。
別瞎說了。秦總警告胡總:你要真的碰了她,行云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倆不是早就分了手
分手了,不代表你就能接盤了。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你該明白。
胡總咬著煙,只是笑。
*
周警官全名周馳野,從他曾祖那一輩開始就是當警察的,是真正的根正面紅。
12年前,周馳野被調來東洲市任職,協助向陽區刑警支隊調查的第一個案件就是顧家綁架案。
12年過去,他已成為東洲市刑警總隊第三支隊長,一級警督。
按照家中長輩的安排,明年秋天他就該調回京都任職了。
這些年,周馳野屢破奇案,也算是東洲市警界的一個傳奇人物,可周馳野卻不覺得自己是個人物。
因為他心里始終牽掛著12年前顧家那個案子。
只有成功破解12年前顧家那起恐怖綁架案件,抓到那個恐怖殺手,他才甘心。
這不,周馳野正在翻閱案宗,就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顧教授
周馳野很意外,顧教授怎么會想到給我打電話
周警官。
顧淮舟手里左手握著畫紙,右手握著一支筆,正在嘗試畫些什么。
手機被擱置在床頭柜上。
聽到周警官那沙啞的煙嗓,顧淮舟問:周警官還是要多休息,熬夜傷肝,小心短命。
...我可謝謝你。
但周警官敏銳地察覺到顧淮舟的情緒不是很好。
不過這位的情緒向來都是陰郁的。
找我有什么
方便過來一趟嗎顧淮舟說:我有新的線索。
周警官立馬站直了身子,低聲問道:你在哪里
圣安醫院。
馬上來。
掛了電話,周馳野便回了辦公室,拿上車鑰匙跟夾克外套就直奔圣安醫院而去。
*
也就四十多分鐘,他便到了。
還像模像樣地拎著水果。
也不是什么高級進口水果,就是醫院門口水果攤買的當季水果,幾個橙子和一串黑得發紫的葡萄。
顧淮舟倒也不嫌棄,還指揮周警官:勞煩,幫我洗一些葡萄。
...你把我當個人好不好周警官一邊吐槽一邊去洗葡萄。
浴室那邊水聲嘩嘩。
周警官說:你們有錢人家的闊少爺,用的難道不應該是阿爾卑斯山的礦泉水嗎
這醫院里的普通消毒自來水,你不嫌棄
顧淮舟:...周警官,你是不是霸道總裁劇看多了
周馳野直樂呵。
事實上,東洲市的有錢人們的確講究。
但顧家沒這些講究。
周馳野端來濕漉漉的葡萄放到床頭柜,又打趣顧淮舟: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給人當丫鬟,這葡萄是這么洗的嗎
顧淮舟面無表情地吃著葡萄,似乎對周馳野的揶揄毫不在意。
見狀,周馳野感慨道:你還是當顧縝比較有意思,好歹看著像個正常人。
顧淮舟終于給了點反應,他說:顧縝不存在了。
嗯周馳野挑眉說:扮演游戲玩膩了不想演了
是不需要了。
聞周馳野心里一怔,好片刻才說:我剛才跟護士打聽,才聽說你是因為饑餓過度昏迷入院的。
你怎么回事
顧老爺子罰你不吃東西他舍得嗎
顧淮舟難得有些心虛,不是,是黎熹知道我欺騙她,不肯原諒我。
...所以你就自虐換她心軟
不是自虐,是贖罪。顧淮舟嚴肅地糾正周馳野:一個成年人是不應該做出自虐行為的。
生命不易,當珍惜。
周馳野:對對對。
你說的都對。
你說的線索,是什么見氣氛到位,顧淮舟看著還算平靜,周馳野這才敢提起正事。
他是見過顧淮舟當年被救回來時的模樣的。
至今回想起來,他都感到唏噓。
好好一個意氣風發,驚艷絕倫的少年,就那么被逼成了精神失常的瘋子。
顧淮舟打開床頭柜的抽屜,抽出一張素描畫遞給周馳野。
周馳野接過畫稿。
顧淮舟的素描畫得栩栩如生,他最擅長畫人體。
畫稿上女人的相貌,有些驚悚。
因為她沒有鼻子,沒有清晰的輪廓,只有一雙烈焰紅唇,一對灰藍色的冰冷詭譎的雙眼。
她穿著白色長裙子,留著長直發。
被那樣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注視著,周馳野心臟一緊,有種被怪物捏碎心臟的窒息感。
這雙眼睛...
充滿了恨意跟殺意,還有蔑視。顧淮舟替周馳野說出他心底的感受。
周馳野忙點頭,還真是。
這就是我看到的,兇手的模樣。因為對方的眼神太嚇人,以至于顧淮舟也就只對那雙眼睛記憶尤深。
你是說,這畫上的人就是當初綁架了你們一家的人周馳野感到挺震撼的。
因為他們一直以為那個恐怖變態殺手是個男人!
畢竟男女體力懸殊。
殺手綁架顧淮舟的雙親跟兄長,又將他們殘忍殺害,這一系列行為不僅需要膽量,還需要強大的體力。
所以大家一致默認為兇手是一名男性。
哪知,竟然是名白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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