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縝這輩子都沒這么社死過。
須臾,姜星河自己找話圓場:哈哈,都是單身男女,你倆也都到了法定可以結婚生娃的年齡了,上個床什么的,也很正常哈。
顧縝:...
嗯。他語氣硬邦邦的。
姜星河趁熱打鐵地說:聽說黎熹的房租比我的便宜好幾千...
知道姜星河打的是什么主意,顧縝面無表情地說:下個月開始,你倆房租費一樣。
縝哥大氣!姜星河像是個小跟班,主動打開消防通道的鐵門,縝哥,請。
顧縝踏著看似沉穩的大步子從姜星河面前越過。
跨過消防門,站在公共電梯大廳,顧縝望向姜星河家的公寓大門。
他語氣凜冽地提醒姜星河:不屬于公寓的租戶,不可以留宿公寓。這是白紙黑字寫在租房合同的內容。
更何況,這位姜晴空小姐曾給黎熹下過藥。
換做別的姑娘,顧縝看在姜星河幫過黎熹的份上,還愿意寬容一二。
但姜晴空不行。
她是謝行云的老婆,是傷害過黎熹的蠢貨。
他無法容忍傷害過黎熹的蠢貨,借住在他的公寓里。
顧縝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聞姜星河表情有些狼狽,抱歉縝哥,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會過來...
顧縝打斷姜星河:沒有你的準許,樓下管家不會放她上來。
姜星河徹底無話可說。
半晌,姜星河才小聲地解釋:她剛出院,暫時不想回謝家,可能又怕回去后會引起家里的人吵架,所以才跑過來躲一躲。
姜星河。顧縝不容置喙地說:我不管她有多少苦衷,那都跟我無關。
限你半個小時內將她請出去,否則,租房合約作廢。
說罷顧縝就冷漠地回了他的公寓。
姜星河有些出神。
他想到這段時間打聽到的一些內幕消息——
顧家繼承人是個情感障礙者。
縝哥看似好相處,但好相處何嘗不是另一種‘冷漠難接近’呢
顧縝,顧淮舟。
這兩人,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
收起不該生出的心思,姜星河回了自己家。
姜星河租的這間公寓跟黎熹的公寓面積差不多,他做了電競房,書房還有健身房,所以家里就沒有客房了。
姜晴空倒是知分寸,沒有霸占他的主臥,而是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姜晴空身上蓋著厚毯子,呼吸勻長,看著睡得正香。
姜星河雙手插在褲兜,走過去直接一腳就將沙發踹得倒退了一米。
姜晴空立馬就被嚇醒了。
她慌忙坐起來,還以為是發生了地震。
回你自己的家,別賴在我這里。姜星河走到墻角邊,提起姜晴空的行李箱送到大門口。
回頭見姜晴空還抱著被子坐在沙發上發呆,他一臉不耐煩,還傻坐著做什么
姜晴空搓了搓臉,看著窗外的夜色,難以置信地說:這大半夜的,你要趕我出去
嗯。
起來!姜星河拉起她胳膊就將她拽下了沙發,走吧,別睡我這兒,咱倆關系還沒好到可以收留你的程度。
聞姜晴空就想哭。
她眼淚汪汪,問姜星河:你恨我
姜星河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他說:我恨你,這是個什么很難看出來的事嗎
姜晴空氣慘了,哭得更兇了,你恨我你還去謝家救我做什么!
為什么救你姜星河冷下臉來,語氣平靜地解釋:因為我是個心理健康,三觀還算正的男人。
因為我不像姜家人那么無情無義。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我認識的人,被活生生地害死。
姜晴空你明不明白就算那晚差點死去的人不是你,就算是姜那個老東西,我也會去救。
聞,姜晴空俏臉瞬間慘白一片。
...原來是這樣。
她擦掉眼淚,抱起沙發角落里的包包就走了。
走到大門口,姜晴空又回頭望著姜星河,嘴唇無地囁喏了好片刻,才說:姜星河,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媽媽的遺像丟到馬場...
滾!姜星河順手撈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就朝姜晴空砸了過去。
姜晴空沒躲,她被遙控器砸中胸口。
是有些疼的。
可這樣的暴行,她曾對姜星河做過無數次。
姜家府邸被燒這件事,其實是你做的,對不對哪怕事后警察仔細調查過,也沒有查到什么證據。
但姜晴空跟姜他們心里都清楚,那把火就是姜星河搞的。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隔空點火,燒毀了姜家府邸。
姜星河冷笑一聲,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知道,你放火燒了姜家是為了給你母親報仇。
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你媽媽的骨灰嗎我知道在哪里。
姜星河懷疑地看著姜晴空。
因為姜晴空曾戲耍過他無數次,所以姜星河也不確定姜晴空這次是說真的,還是又一次戲耍他。
看見姜星河眼里的質疑,姜晴空心里并不好受。
她難過地抽噎了幾聲,才結結巴巴地說:我曾偷聽到我爺爺跟爸爸聊天,提到過你母親的骨灰,還提到了祠堂。
我覺得你母親的骨灰,可能被藏在姜家的祠堂里。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沒撒謊。
姜晴空抓著行李箱的扶手,她說:姜星河,你救了我一條命,我也把我知道的線索告訴了你。
我以后不會再煩你了。
姜晴空這才拉著行李箱離開。
離開瀾庭公寓,姜晴空打出租車回了謝家。
她用密碼打開謝家的大鐵門。
鐵門推動的聲音,引起了謝行云的注意,他披著睡袍下樓,剛走到客廳的門廳前,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姜晴空。
她穿著一件厚實的黑色羽絨服,頭上戴著擋風的月子帽,手里還拎著一個行李箱。
姜晴空盯著庭院角落被燒了大一片的茶水亭在發呆。
聽到謝行云的腳步聲,姜晴空回頭朝謝行云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嗓音柔柔地打招呼:老公,我回來了。
謝行云盯著她臉上甜美的笑容,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歡迎回家。
我那殺不死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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