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望著傅懷瑾離去的背影,緊繃的神經卻絲毫未放松。
這場與惡魔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夜幕沉沉,像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嚴嚴實實地包裹著整個莊園。
林音坐在床邊,昏黃的臺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拿起一支筆,鋪開一張潔白的信紙。
剛落筆,腦海中便浮現出傅懷瑾那副殘忍的模樣,憤怒瞬間涌上心頭,讓她的筆觸一頓,險些劃破紙張。
深吸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一筆一劃地書寫。
景澤,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恢復了所有記憶。
她的字跡不算特別娟秀,此刻因為激動,更是多了幾分潦草,每個字都像是在宣泄著內心的壓抑。
寫這封信的目的,不為別的,只為了讓霍景澤知道她一切安好,并且恢復了記憶。
信寫好后,她放下筆,小心翼翼將信紙疊好,放進貼身衣物內。
一夜輾轉,林音在忐忑中終于熬到了天亮。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她憔悴的臉上。
她早早起身,精心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內心卻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
傅懷瑾準時來接她,兩人一同坐上前往墓園的車。
一路上,林音能感覺到傅懷瑾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如芒在背,讓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到達墓園,周圍靜謐得有些壓抑,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像是在低訴著無盡的哀傷。
林音在傅懷瑾的陪同下,緩緩走向尤安的墓碑。
她看著墓碑上尤安的照片,心中五味雜陳,那些曾經相處的點滴,此刻卻成了刺痛她的利刃。
尤安,你安心去吧,我會好好的。林音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在墓前佇立許久,情緒沉浸在復雜的回憶與當下的緊張中。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墓園特有的寒意,林音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她的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是時候實施計劃了。
林音微微皺起眉頭,手輕輕搭在腹部,一開始只是輕輕按壓,像是在緩解輕微的不適。
傅懷瑾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關切詢問,怎么了
林音捂著肚子,神情有些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肚子突然好痛,我想去趟洗手間。
傅懷瑾不疑有他,吩咐了三四個保鏢護送她過去。
來到洗手間,林音進去,保鏢守在門外。
她迅速從貼身衣物內掏出那封信,蹲下身子,將信小心翼翼地壓在紙簍底下,只露出一個角。
做完這一切,她起身,按了按沖水鍵。
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緒,打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墓園,她同傅懷瑾離開。
回莊園的路上,林音心里仍舊忐忑,不知道霍景澤能不能順利看到那封信。
她在賭霍景澤一定安排了人監視莊園的動向,所以會知曉她今天跟著傅懷瑾去了墓園,去了洗手間。
林音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心里默默期盼霍景澤足夠敏銳,去洗手間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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