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林音才漸漸緩過神來。
她回到客廳,發現霍景澤已經離開,心里舒了一口氣。
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關曉曉打來了電話,剛接通,聽筒里傳來輕快的聲音。
在干嘛有空沒,姜以柔約我見面呢,咱倆一起去。
林音狀態不太好,正需要出去散散心,答應了,行,你把地址發我。
咖啡廳。
關曉曉路上堵車,還沒來,林音先到了,姜以柔就坐在她的對面,眉心蹙了蹙。
你來干什么
林音淡聲道:曉曉讓我來陪她。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樸素,是一套沒有任何標志的白色運動服,頭發簡單地扎成丸子頭,耳朵和脖子上都沒有佩戴首飾,手腕上也空空如也。
姜以柔抿了一口咖啡,眼里劃過一抹譏諷,聽說你在國外讀了博士,畢業后成了一名醫生,看你的樣子國外的工資似乎不高啊
她在嘲諷,林音聽得出來,漫不經心瞥她一眼,湊合吧,吃喝不愁。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姜以柔笑著說話,倒是讓我意外了,還惦記著景澤哥哥
姜以柔托著下巴,笑容不變,還想再進一回拘留所
林音莞爾,面色波瀾不驚,這種好事應該輪流,我已經進過了,下次或許就該到你了。
姜以柔嗤笑一聲,眉宇間露出不屑,就憑你留了一趟學,本事不見長,口氣倒是挺大。
六年前她都不怕林音爆出任何東西,現在更不怕。
因為對她不利的人早八百年前就死光了。
姜淑的死,沒有人證,更沒有物證。
林音看著姜以柔猖狂無畏的模樣,依舊從容淡定。
她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輕聲道:我說過,你會有報應的。
只不過這報應不是由老天來懲戒,而是由她。
欲使其滅亡,先讓其張狂。
報應姜以柔根本不信那種東西,托著下巴笑道,我每年都會做很多公益,這世上不知道多少婦女兒童受著我的恩惠,如果真的存在善惡福報,那我行的善可遠比惡大多了,你說老天該怎么判定
以后你不就知道了嗎林音微笑。
姜以柔哼笑一聲,那我就等著看,看看是我先遭報應,還是擋我路的人先下地獄。
在聊什么
姍姍來遲的關曉曉終于到了,一屁股坐到林音身邊,看向姜以柔時臉上的笑瞬間收了起來。
你找我干什么
她的態度讓姜以柔心里不爽,奈何有求于人,只能忍著,還要強顏歡笑。
壽宴上你不是答應了要介紹凱特琳醫生給我認識嗎
我什么時候答應了關曉曉冷笑,我明明說的是要先問一下凱特琳的意愿,到你嘴里怎么就變成我答應你了,你可真是滿嘴跑火車,嘴里沒一句實話,就像當年陷害林音推你摔下扶梯一樣。
姜以柔笑容一僵,火氣蹭地上竄,還是忍住了,曉曉,你胡說什么呢,當年的事誰對誰錯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至于凱特琳醫生的事,或許是我記錯了,我母親的病又加重了,我心里太著急。
關曉曉低頭看菜單,跟服務員說她要喝什么吃什么,好像沒聽見姜以柔說話。
姜以柔牙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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