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站在原地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神情很無奈。
他又生氣了。
晚上回家估計又得廢好大力氣才能哄好。
回到病房。
林澤抬眸看她,瞥了一眼門外,那個男人沒跟著進來。
他動了動蒼白起皮的嘴唇,欲又止,許多話在嘴邊打轉,說出口只剩暗啞晦澀的一句。
小音,對不起。
他忽然的對不起讓林音有些懵,哥,怎么了,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沒什么。
林澤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他是林音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對彼此再了解不過。
他的妹妹優秀,聰慧,骨子里驕傲自矜,哪怕家境不好,她也是站在泥潭里的白天鵝,如非迫不得已,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她絕不會放任自己陷進泥潭。
有些不堪彼此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對了,你請霍律師一定要花不少律師費吧,多少錢,等哥休養好了,我來還。
林澤假裝什么也不知道。
林音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拍了拍他的手,哥,你安心休養,錢的事你不用擔心,霍律師人還是挺好的,我們簽了借款合同,等我正式成了醫生,就有能力還他了。
不行,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林澤很堅持,林音為他已經犧牲太多,他能把壓力都放在她身上。
林音了解林澤,知道林澤不會那么自私袖手旁觀,也不再勉強,笑了笑說:哥,等你休養好身體再說吧,你有錢就給我行吧。
林澤點點頭,你放心,為了你們,我一定會盡快養好身體。
說是這么說,其實林澤心里一直都沉甸甸的。
未婚妻下落不明等著他尋找,妹妹債務纏身不得自由。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林澤有時候想,他不如一開始就死掉,好過讓愛的人為他犧牲。
哥,你休息吧,時間不早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林音掖了掖被角,露出淺淺的笑容,然后起身走出病房。
家里還有只炸毛的狼狗等著她哄。
回到家,很意外地沒看到霍景澤。
往往這個點,霍景澤已經大赤赤地坐在她家沙發上了,一副男主人的模樣。
今天竟然不在。
看來是真生氣了。
林音沒急著去隔壁找人,先進廚房處理食材,做了四菜一湯,都是那男人愛吃的。
做好了她脫下圍裙,敲隔壁的門。
等了一會兒,無人應答。
她抬手又敲了兩下。
還是沒人。
林音蹙了蹙眉,難道他不在家嗎,都八點了能去哪里。
她發消息問。
[你在家嗎,我做了飯,要不要一起吃。]
對方已讀不回。
……
這是有多大氣啊。
林音很無奈,她折回家,走到陽臺趴在護欄上往隔壁房里瞅。
只看到被風吹起來的白色紗窗。
霍律師,你在不在
她喊了一聲。
沒有意外,沒人理她。
但是林音的直覺告訴她,霍景澤在家,而且就在客廳。
霍律師,我過來了。
他不理她,她就只能翻過去了。
兩個陽臺之間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底下是水泥地,這里還是八樓,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