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何事?”
“兒媳剛才所見蘇貴妃娘娘之禮儀,認為不妥,當罰之。”姜南溪不卑不亢,沉聲道。
皇后聽至此,瞬間來了精神,唇角勾笑,“南溪認為如何不妥。”
“恃寵而驕,不可一世,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姜南溪聲音玲瓏,沉穩有力,緩緩又道,“兒媳以為蘇貴妃娘娘是在打父皇與母后的臉,她身份持重,卻沒有尊卑,更應該罰。”
皇后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多讀了些書就教訓起長輩來了,她行一向如此,莽夫無狀,本宮自不必與莽夫計較。”
“非也。”姜南溪又道,“昨日父皇命兒媳抄寫了《禮記》,父皇讓兒媳細細研讀,想來是想教導兒媳‘禮之于人,猶酒之有蘗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教導兒媳切莫學那小人習性,不懂禮數。
兒媳斗膽諫,母后乃后宮之主,有嬪妃不知禮儀,母后更應當教導,切不可讓嬪妃丟了皇室臉面。
若是傳到父皇耳朵里,母后便是不盡其責,屆時兒媳怕母后反被無辜牽連受罰,這還是小事。
若傳到百姓耳中,他們有樣學樣,咱大周與那胡族蠻夷有何區別。”姜南溪聲音溫柔裊裊,卻又鏗鏘有力,當真是學了姜少傅為人師表時的氣勢。
昨天蘇貴妃已經要對付她了,她就沒必要假惺惺去阿諛奉承,況且她理應和皇后站在一個陣營。
姜南溪字字句句敲打在蘇貴妃的心頭,既罵了蘇貴妃小人,又拿皇上威懾她,她若連皇上都不敬重,便是大不敬。
延伸開來,蘇貴妃恃寵而驕,不敬帝后,是不是蘇家也不敬,有謀反之嫌疑。
蘇氏一族常年居住在邊塞,他們這樣無禮,是不是學了胡族的習性才會這樣,要知道大周與胡族的關系可是不共戴天。
當時,蘇貴妃氣得猛地跳了起來,“姜南溪,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