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看守應了一聲,放下兵器,朝坡邊走去。
就在他們經過華云鴻身邊,注意力都放在陡坡下時!
華云鴻再次動了!
腰刀出鞘!帶著一道冰冷的寒光!
噗嗤!噗嗤!
兩名看守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捂著噴血的脖頸栽倒在地!
那隊正聽到動靜,愕然回頭,正看到華云鴻那雙冰冷嗜血的眼睛,以及滴血的腰刀!
“你…你……”隊正酒意瞬間嚇醒,手忙腳亂去拔刀!
但華云鴻的速度更快!他如同鬼魅般欺近,腰刀精準地刺入隊正的心窩!
隊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俘虜”,喉嚨里咯咯作響,最終癱軟下去,酒囊滾落在地,醇烈的酒液汩汩流出,混合著鮮血,滲入冰冷的雪地。
華云鴻劇烈喘息著,胸口起伏。片刻的爆發耗盡了他積攢多日的體力,但他眼中卻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他迅速將三具尸體拖到隱蔽處,搜刮了他們身上所有的干糧、錢財,尤其是那隊正的身份腰牌和一份簡陋的周邊地形圖。
他換上隊正那件相對合身的號衣和皮襖,將臉涂滿污泥,壓低帽檐,拿起那隊正的佩刀和酒囊,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與礦場相反的方向,邁開腳步,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原與暮色之中。
他沒有回頭去看那座囚禁他數月、給予他無盡屈辱的礦場。
他的目標,在前方。
在那片廣袤的、屬于秦明的、看似固若金湯的帝國腹地。
蟄伏的毒蛇,終于滑出了囚籠。
他失去了王國,失去了軍隊,失去了一切顯赫的權力。
但他還活著,還有刻骨的仇恨,和一顆從未熄滅的、瘋狂而狡詐的野心。
北境的風雪,掩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俘虜”的逃亡。
卻無人知曉,一場針對帝國心臟的、致命的突襲,已然悄然拉開了序幕。華云鴻的第一步,邁得悄無聲息,卻堅定無比地,指向了南方。
憑借對北境地形的熟悉和那份簡陋的地圖,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官道和大型軍鎮,如同幽靈般穿梭在丘陵、密林與廢棄的村落之間。他遇到過小股的乾軍巡邏隊,憑借那身隊正號衣和刻意模仿的、帶著濃重北境口音的含糊應答,竟也數次蒙混過關。他也遇到過流竄的馬匪,憑著狠辣的身手和從那隊正身上搜刮的一點銀錢,或驅散,或反殺,奪其馬匹食水。
他不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神木王,而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為了復仇不惜一切的孤狼。所有的優雅與算計,都化為了最原始的生存與獵殺本能。
數日后,他抵達了原神木王國南部邊境,一座名為“黑石堡”的廢棄軍寨。這里曾是神木抵御南方部落的前哨,如今只剩斷壁殘垣,在風雪中訴說著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