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意外,應九嘆氣,“看吧,我早就同你說過,在你小師妹面前,就是說多錯多,你偏是不信。”
青黛真是震驚于長樂的敏銳,“小師妹,你竟連這個也能猜到?”
“我不是猜到,只是因為相信師父的本事而已。”長樂目光復雜,“師父,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不能是師父單純的想見見你嗎?”應九終于露出了一絲受傷。
長樂搖頭,“師父,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
“你如果真的只是想見我,早幾年做什么去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遲來的師父思念也同樣不可信。
“罷了,令你擔心難過的人是我,如今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但師父這次確實只是單純的來見見你罷了,知道你過的不錯,師父就放心了。”
“宣王是個不錯的人,你嫁給他,師父也很放心。”
“青黛,給你小師妹道歉。”
青黛不服氣,“做什么是我道歉,惹小師妹難過的人明明是師父你自己。”
“師父,你可別忘了,你自己同我們說過的,誰把小師妹惹哭了誰哄的。”
“你惹哭的,你自己哄。”
“……”應九第一次生出了把這個大徒弟逐出師門的念頭。
長樂聞倒是一怔,抬手摸了一下臉,摸到了濕潤。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
應九嘆氣,取了錦帕遞到長樂面前,“長樂,你一向聰明,應當明白師父不能來見你的苦心。”
“那消息呢?”長樂將鼻尖的酸澀逼回去,“就算只是只片語也好,你至少應該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也不至于讓我擔心這么多年。”
“我每次都在想,你要是死在哪里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該怎么辦。”
長樂說著,這些年一直擔憂著的心情瞬間決堤而出。
這是她一直敬重的師父,是她難過了會坐在她身邊替她扇扇子哄她開心的師父。
是她在下意識里當做父親一般看待的人。
長樂沒有得到過花舒臨的什么父愛,因此當應九闖入她的生活之后,她早已經悄悄的將應九看做了父親一般的存在。
她以前還偷偷的琢磨過,如果師父當真是跟家中決裂,又或是避難逃來盛都的,那她一定要護著師父。
而且師父一直不曾娶妻,也沒有子嗣,她還想過以后師父老了,她就給師父養老送終。
她連養老送終都想好了,師父卻突然就那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如果不是她學會的那些本事,還有師父留給她的產業和那個宅子,她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過這么一個師父。
還是說師父根本不存在,是因為她太缺乏父愛,所以自己臆想出了這么一個人來替代她父親的存在。
應九嘆氣,“你找我的消息我都知道,這幾年難為你了。”
“師父真的很高興,你一直如此惦記著師父。”
“徒兒,能讓師父高興的事情不多,你惦記師父這一點算一件。”
“我惦記你有什么用,你還不是一樣利用我。”長樂抹掉眼淚,“要不是因為知道我們立場不同,我的身份恰巧你用起來也好用,我就不認你這個師父了。”
“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當初收我當徒弟,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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