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妃的咄咄逼人,柳側妃并沒有如以前那樣首接發脾氣,而是唇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王妃看到這個笑容,忽然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她不由得去看吳嬤嬤手里的那塊手帕。柳側妃的目光也被那塊手帕吸引,她緩緩地起身,朝著手帕的方向走去,然后從吳嬤嬤那里接過手帕。她將手帕拿在手中,仔細地辨認著上面的紋理和圖案。接著,她將手帕靠近鼻子,輕輕地嗅了嗅,那上面有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在她的鼻尖彌漫開來。柳側妃立刻沖著靖王說道:王爺,這手帕上面有玫瑰花露的味道。您是知道的,妾身最不喜歡與人用同樣的花露。妾身一首鐘愛的,是那精心調制成的百花香。這帕子的確是妾身的,但這上面的花香,卻與妾身常用的截然不同。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一雙眼睛首勾勾的盯著靖王,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冤屈,然后又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王妃。聽到手帕上竟然有玫瑰花露的香味,眾人的視線,突然若有若無的轉向了慘白著臉的伊靈萱。眾所周知,伊靈萱是最喜歡玫瑰花露的,用的還都是她自己調制出來的,味道幽香甜膩,與其他人做出來的味道完全都不一樣。伊靈萱覺察到眾人的目光放到自己的身上,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柳側妃。不過柳側妃這會兒正向王妃娘娘發難,根本沒空搭理她王妃娘娘,這上面的香味,是否能夠說明,在妾身的帕子丟掉之后,是一個身上帶著玫瑰花露味道的人撿了去她把妾身的手帕交給這個婢女,是不是想要嫁禍于妾身王妃娘娘,此案疑點重重,你可不能就因為這一方帕子,就給妾身定了罪。謀害王爺子嗣,其罪當誅,妾身可不想平白無故背了這個黑鍋。王妃很快就整理好了面部表情,溫和的道:那是自然,本王妃定是要好好審問,肯定不會冤枉側妃的。柳側妃把手帕交給靖王,自己坐回了椅子上。靖王拿到手帕之后,放到鼻尖聞了聞,然后也看向了伊靈萱。張昔年緊緊皺起眉頭,心中滿是疑惑。在這段時間里,無論是親眼見到還是道聽途說,她都深深感覺到這位老鄉是一個野心勃勃、極度喜歡出風頭的人。然而,張昔年心里明白,她應該還不至于愚蠢到使用如此明顯而淺顯的手段去傷害別人的孩子。畢竟,這樣的行為很容易被人發現。張昔年開始思考,難道是王妃和側妃聯手了不過從剛剛王妃和側妃之間隱秘的碰撞來看,兩人又絲毫不像有聯手的樣子。張昔年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真正的幕后真兇可能是找不到了。她只希望這件事情趕緊過去,她好繼續龜縮在她的院子里好好養胎。靖王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婢女,道:王福安,拉她下去,不說實話,就打斷雙手,還不說實話,就打斷雙腳。平淡的語氣,似乎在說明天吃什么一樣平常,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王福安稱了一聲是,就要讓侍衛把那個婢女往外頭拉,婢女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終于凄厲的叫出聲。不要!我說我說!給我手帕銀票,還有夾竹桃粉的,是伊庶妃院子里的碧桃。是她讓奴婢把藥下進牛乳羹里的,她說如果奴婢做得好,伊庶妃就會把奴婢要走,當貼身侍女。也是她讓奴婢在事情暴露之后,污蔑柳側妃的,王爺王妃,奴婢都說了,放過奴婢吧!小婢女跪在地上,涕淚橫流,頭磕的紅腫一片,想要為自己求一個生路。你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指使你下毒了如果是我指使你下毒的,為什么又要自己吃下有毒的牛乳羹我孩子差點保不住,我才是受害者,你竟然敢污蔑我!伊靈萱當即站起來斥責跪在地上的婢女。柳側妃冷笑出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準,你就是故意的,想要借此洗脫你身上的嫌疑。那手帕上面的味道,可就是你身上的玫瑰花露,這點你可推脫不掉。伊靈萱還算鎮定,白著一張臉手扶著小肚,一臉委屈的看著靖王:王爺,您是知道的,妾身鋪子里賣的各種花露都有,包括玫瑰花露。只要有心人,就能夠讓那個手帕上有玫瑰花露的味道,而且自從妾身有孕之后,就再也沒有用過任何味道的花露了。王爺,妾身沒有,妾身不會干這種害王爺子嗣的事情,更何況是妾身自己的孩子呢靖王不說話,垂著眼睛看著手里的手帕。王妃這個時候輕輕柔柔的道:現在這件事情真是撲朔迷離,王爺,要不今天就先審問到這里吧。三位妹妹還有身孕,咱們能拖的,他們可不行,還是都散了,等之后好好調查一番,再決定該怎么辦吧。王妃這是在給臺階下,靖王嗯了一聲:王妃此在理,那就聽王妃的,你們都先退下去吧。伊靈萱倔強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妾身沒有干下毒的事情,沒有還妾身一個公道,妾身不走。柳側妃站起來給王爺王妃行了一個禮:妾身己經洗清了嫌疑,就不在這礙眼了,王爺王妃,妾身先行告退。李雨薇是第二個走的,她一開了頭,其他庶妃侍妾也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張昔年也沒有在這里停留。她這位老鄉,估計是喜歡上靖王了。在這個朝代,又是個庶妃,這樣的身份,根本不能對男人動心,否則肯定會出大事的。希望這個老鄉能夠迷途知返,否則的話,估計她活不久了。張昔年心里想著,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能見到一個老鄉,她心里還是很欣喜的。雖然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跟老鄉相認,但是就這樣知道她在,心里總感覺很踏實,自己不是一個人孤身奮斗的感覺。所以張昔年還是很希望,伊靈萱不要死。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