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胸口起伏了兩下,有點緊張,但仍不肯退縮。
她緩慢而堅定:你不是壞蛋。
有那么一刻,劉斯年仿佛又見到了多年前背著琵琶蹦蹦跳跳的那個女孩,自信滿滿狡猾又單純。
他忽地抬眸,看向隨便的一個方向。
你愿意住我當然高興。
罷即刻轉身,謝時暖忙跟上。
劉貴河為謝玫不平,后來呢,難不成,他是為了謝玫才去報復謝駿?
打的旗號是這個,他和我說,謝玫的悲劇始作俑者就是不負責任的謝駿,他要帶我去報復這個男人,所以,我們去了京市。
聽上去他要利用你,那怎么還會那么對你?不該給點好處嗎?至少讓你覺得他對你比謝駿對你更好。
你想說我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瘦小單薄。劉斯年聞輕呵了一聲:謝玫死后,我在老宅的生活一直如此,劉貴河忙著找女人傳宗接代并不在意一個野種死活,直到他想報復謝駿了才發現……我還沒死。
小野種突然有了大用處,劉貴河將他從五樓拎了出來,帶去了京市。
他雖看起來浮夸但心思細膩,不打算貿然出手,預備等體育館坍塌案進行到了某個節點時,再送謝駿上路。
但關鍵節點還沒出現,小野種就不見了。
抵達京市的第三天,我跑了,他不了解我,還把我當五歲的小傻子,他的保鏢也不防范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我出來的很順利。劉斯年淡淡道,托劉貴河的福,我對謝駿和你了解的非常清楚,我知道你們住在哪里,分別做什么工作,有怎樣的日常作息,那天,我站在街口,做了個選擇,我要見你。
謝時暖詫異:那天我見到的是剛跑出來的你?
嗯,我運氣不錯,剛走到地方就看見被謝駿送來上課的你。
他們隔著一條街,他小心的躲在一個垃圾桶后頭偷瞄,謝駿笑瞇瞇下了車,牽著謝時暖將她送進門,和她揮手再見,他英俊的臉上全是慈愛和對女兒的關心,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父親。
他確認她平安進了大門才回到車上。
全程沒有一眼看向對街。
劉斯年突然覺得可笑,有什么可躲的呢,哪怕他就站在他們旁邊,這兩個人也不會有一個注意到他,于他們而,他就是個十足的陌生人。
于是他走出來大剌剌坐在街邊等謝時暖,一等,等了兩個小時。
她蹦蹦跳跳的出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和她一樣背著琵琶的男女,大約是同學,他們說說笑笑走了一陣,逐漸分開,劉斯年就那么不遠不近的跟著,一直跟到她落單。
你是那時想我死的嗎?
不是,在沒看見你之前我就這么想,劉貴河只想謝駿死,我不一樣,我希望你和你媽也一起上路。劉斯年停步,在你對我施舍時,我想的不是感激而是這個女孩很容易騙,想她死并不難。
謝時暖哦了一聲,問道:那為什么沒做?你那時是未成年就算親手殺人都不用負法律責任,比現在方便多了。
劉斯年回答的很快。
謝駿還沒死,殺了你就打草驚蛇了。
……
女人輕微的失落,引得劉斯年輕微的心痛,他別開眼。
那次之后,我一連跟了你五天沒再讓你發現,我看你上學放學,看你和同學打鬧,看你和廖紅娟賭氣踢街邊的石子,直到我被劉貴河找到,捉回去。
他一定很生氣……
自然,不過我還有用,他再怎么生氣也得留著我的命。劉斯年輕描淡寫的跳過了生氣的部分,謝駿死的那天早上,劉貴河讓我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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