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白慘笑:我知道,我要求生,我要積極向上,我要擔當責任,我是沈家最好的孩子,是父親的驕傲和希望。
林柏亭聽出他語氣中的怨恨,一時啞然。
柏亭,你的父母恩愛,家庭美滿,你不能體會我的心情,我曾經以為我的家雖然不夠美滿,但勉強也算得上和諧,我可以說是幸福的,沒想到,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骯臟的陰謀。
林柏亭不解:什么陰謀?
沈敘白連喝了幾大口酒,眼眶都紅了。
惡心的、骯臟的、令人不齒的東西,那個女人真是可憐又可恨啊。
林柏亭聽得更糊涂了,可惜不論怎么問,沈敘白都沒再說什么,不久之后,他突然化身情圣,為了婚姻自由開始和老父親打擂臺。
時暖,敘白給你的理由里有一個女人嗎?
謝時暖一愣,忙點頭:有!
林柏亭嘆道:你和盤托出,多半是為了探聽我知道多少,但很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聽敘白提過那么一句。
他將那晚的事復述出來。
末了,他道: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謝時暖眉頭緊鎖。
柏亭,那天之前,敘白還有什么古怪嗎?
沒有,他很堅強,接受得很快,我相信他痛苦過,但他對命運的看法一向理智豁達,盡人事聽天命。林柏亭思忖著,我想應該是在這半個月里,他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震碎了他心里的某些東西。
謝時暖陷入深深的思索,好一會兒都沒開腔。
林柏亭不打擾,安靜地開車,很快抵達了療養院。
一進門便有幾個醫生迎上說是林醫生快來,那幾位病人都等著了,原來,他是真的有事要辦,而非借口。
謝時暖搖著頭笑。
大約是經歷了太多反轉的人或事,連看林柏亭她都警惕不已,而事實是,他一如往昔,說到做到。
廖紅娟的病房在樓上,出了電梯路過護士臺,便有護士對她報喜:謝小姐,伯母最近狀態很好。
每次來,狀態好和狀態差各占一半,其實好和不好沒什么太大區別,好了,她也不會醒。
這種身體指標的小波動,天長日久,已經讓謝時暖麻木,她微笑嗯,例行詢問一些問題就打算離開。
護士卻道:昨天下午,你母親的手指動了一下。
謝時暖一愣,忙道:真的?
是啊,當然,非常的微弱,但是確實是顫動了一下,是很好的跡象啊!
廖紅娟昏迷四年,徹底沒知覺已有三年半,三年半里,她一次也沒有動過,所以,這是第一次。
謝時暖推開房門,奔至床邊,廖紅娟平靜地躺著,她握住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查看,從手腕一寸一寸巡視到手指尖。
媽,我是時暖啊,我來了,你是不是要醒了,你快點動一下給我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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