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玉漲紅了臉,呼吸艱難,她想要扒開那雙手,奈何身后的保鏢已然將她制住,她動彈不得。
男人的眼里滿是兇戾,儼然動了氣。
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的吧,陳曉玉絕望地想。
這些所有人……他沉聲,只會有一個選擇。
罷,他猛地往后一推,松了手。
陳曉玉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喉管像是破舊的風機,難聽極了。
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祝福。
難道說,哪怕扭轉乾坤他也要和謝時暖在一起?
不對,這不該是她認識的那個禁欲冷淡的沈牧野,到底哪里出了錯?
但陳曉玉已經沒機會在問出口了,黑衣人半拖半架將她送上車,去哪里她不知道,總歸不再是沈牧野身邊了。
沈先生,一切已經收拾完畢,今天的事哪怕是陸組長來調查也只會是個無頭案。
正午剛過,熱氣灼人,沈牧野將外套脫了下來搭在手肘上。
她呢?
回禮堂了,據說一進去就被夫人逮住了。
孫恒說完看沈牧野,不料沈牧野也看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孫恒不解:沈先生?
你什么時候跟謝時暖似的喜歡說話說一半了?逮住之后呢?
哦!逮住了之后帶著她滿場送客,畢竟謝小姐是這場鬧劇的苦主啊,夫人多聰明,知道要想從陳家這個坑里脫身就得抓著謝小姐,當定苦主!孫恒笑道,沈先生,一切都如您所料。
……
謝時暖成了這場宴會的香餑餑,薛南燕挽著她應酬,連三弟妹都靠后了。
愛八卦的要來打聽,同情心泛濫的要來安慰,還有想結交的借著她恭維沈家,一場訂婚宴最后的結局竟是這樣,委實荒唐。
宴會最終順利結束,勉強算是個賓主盡歡,除了原本的半個主,陳家。
沈德昌收起笑臉背著手,第一個走出禮堂,沈家人一秒也沒有再留,浩浩蕩蕩殺回老宅。
人人都有車,謝時暖原本也有,但那輛小電車開來時電量已經所剩無幾,她心中有事竟也忘了充,根本開不回老宅,只能拉開沈清湘的寶馬。
陳家轟然倒塌,沈清湘快活似神仙。
社會主義好啊!我為社會主義舉大旗!這種蛀蟲家庭就該好好查狠狠查!
過了一會兒,又道:時暖,陳曉玉害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不說呢,要不是那個蔣秘書,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哥的忌日快到了,要是你有個萬一,我怎么有臉見他。
謝時暖笑:我又不是傻子任她害。
那也要說知不知道,你在沈家不是沒朋友,有我,還有……牧野……沈清湘頓了頓,自己也疑惑起來,你說牧野……他圖什么呢?
謝時暖心頭一跳。
你覺得今天的事是他干的?
我拿不準,那個陸組長看起來跟牧野挺熟的,一副計劃之中的樣子,可他不喜歡陳曉玉嗎?這么干……感情玩完了啊,而且,早不抓晚不抓為什么偏偏訂婚宴上抓?這要真是牧野一手策劃,那他該多恨陳家啊。
一個念頭劃過。
誒,時暖,你知道牧野有個情人嗎?
謝時暖差點咬住舌頭:什、什么?
那么驚訝干什么啦,豪門子弟都這樣,沒幾個像我大哥那樣潔身自好的。沈清湘摸著下巴,那次去你家,牧野手臂上有個咬痕……你說,那么緊張的時候他還有心情找女人,可見這個情人挺有分量的。
謝時暖立刻扭臉看窗外。
哦。
沈清湘突然開悟:我知道了!
謝時暖嗖的轉回來:你知道什么了?
情人和陳曉玉,牧野更喜歡那個情人,他壓根就不想訂婚。沈清湘點著頭,我就說嘛,這樣才像我五弟嘛!
謝時暖拍著胸口順氣,覺得自己差不多是死過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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