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夫人看著姜晚歸是越看越喜歡:昨晚澈兒來,我看得真的心歡喜,沒了病痛的澈兒,跟以前不一樣了,眉眼間的笑容都好看了。
姜晚歸能理解景老夫人的心情,一個被太醫院和墨白神醫都判定活不上幾年的人,現在無病無痛的在老人家面前叫外祖母,她怎么能不高興,這還是景澈病好了之后,第一次來看外祖母,想必老人家是高興壞了。
她道:景澈其實內心挺開朗的,我覺得我婆母應該也是個樂觀的人,雖然她不在了,但是她把小時候的景澈教得很好,外祖母,你不要總是自責,你是愛我婆母的,只是她的命運有些坎坷。但是她就算是在天上想到你和外祖父還有景澈的時候,一定都是快樂的。
景老夫人聽著姜晚歸的話,抹著眼淚笑了:你跟澈兒說的一樣,你們真的是天生的一對,這輩子他這小子能遇見你,也是他的福氣了。
說完,景老夫人又對著姜晚歸道:如果那臭小子有什么不對的,你就跟外祖母說來,他最怕我了。
姜晚歸聽完笑了:好,我先跟他打一架,打不過我就來找外祖母。
可不行打架,那小子功夫好著呢,你找外祖母,外祖母幫你打他,他不敢還手的。
嗯,那我聽外祖母的。
好好,你外祖父也跟我說了不少事,你這丫頭真的不像是農戶出來的姑娘,要是你藍藍表妹有你這么聰慧就好了,只是我以前總是擔心自己沒把你婆母教好,不敢再去親自教導藍藍,倒是讓那孩子被你大舅母寵得有些驕縱了。景老夫人說到這個孫女,又是愧疚,她是希望孩子好的,但是從女兒的事情之后,她都不知道女孩子應該怎么養是對的。
她既怕她走了她姑姑的老路,又怕她沒了自我都是鉤心斗角,加上她身體不好,所以景水藍大多是在沈氏身邊教養的,閨閣女子,懂的也多是這閨閣的事,跟姜晚歸完全不一樣。
像是之前受災屯糧的事,別說景水藍想不到,她這個老婆子也是想不到的,甚至這京城的官宦也沒誰想到,就被這小丫頭抓住了機會,幫著景家向前了一大步,昨天老頭子睡覺時候,都是帶著笑容的,估計是又有好事了,她不多問,但是也猜到幾分,跟外孫兩口子有關系的。
她忽然的也迷茫了,自己怎么教都覺得不對,可是這丫頭沒人教,卻長成自己希望看見的女子該有的樣子,不卑不亢,有勇有謀。
姜晚歸還是很謙虛:外祖母,我要跟你學的很多,雖然我僥幸有一些機遇,但是想要在京城生存,自然也還是要掌握這邊的生存方式。
你是個心里有章程的人,我今天也正好還想跟你講講這些事。
外祖母,你喝點水再說。
好。景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然后又跟姜晚歸說起一些后宅的事,這些是老太太最有心得的,她不吝嗇地跟姜晚歸說起來。
姜晚歸真的受益匪淺。
說完,這些,兩人又提到了蔣家。
景老夫人對姜家的那個老太太現在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了,對那個蔣文雅也是。
說起來,景老夫人也是看不上蔣文雅那種女子,但是深宅大院里,那種女子還是最多的。
她跟姜晚歸說起蔣老夫人的事,也是不禁搖頭:最近那蔣老夫人天天帶著蔣文雅出去串門子,去的都是比他們家門第高的,那門第高的人家都有意于蔣大人的嫡女文娜,這不蔣老夫人就急了,前兩天來這,也是想讓我幫著留意好人家,之前他們來一直說得挺好聽,雖然我不會貿然幫這種忙,但是倒也沒特意疏離,只是推脫了幾番,以為他們會懂。哪曾想她們內心竟然這么齷齪,他們自己都是村子出來的,還看不起你了,我知道他們內心是覺得我也該是看不起你的身份,他們以為這樣是討我歡心,真的是讓人覺得可笑。
姜晚歸承認,景老夫人的心思是真的通透,看得也清楚,可能越是因為她看得透,所以人的心思重,才會身體越來越差,要么說心寬體胖呢,無憂無慮的人不容易生病。
但是這性格不是誰能改變的,只能多陪陪她,寬慰她:志不同不相為謀,有些人面上過得去就是了。
確實,哎,這人心啊,真的很難看清楚。
兩人又感慨了一番,到了中午,姜晚歸在這陪著景老夫人用了午飯,才道別離開。
她一路坐著馬車,路過繡莊或者綢緞莊就停下去看看,不管大小的鋪面,都是有自己可以學習借鑒的東西。
等到集市附近,她不僅僅看這些鋪子,也在找人,她也希望能看見那個跟姜楚信長得一樣的男人。
只是沒找到想找到的人,卻看見了不想看見的鄭欣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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