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麗麗，你欠我的是二十五萬，可是你只還了我二十萬，還剩五萬塊錢，你還沒有給我。”方歲寧想了想，意有所指道，她還是很小心的，只是暗示給了馮麗麗。

剛才湯炳全給她打電話，說馮麗麗昨天晚上送過去的兩個酒盒子，錢對不上，紙條上明明寫了五個學生的名字，可拋去馮麗麗應該扣下的提成，兩個酒盒子加起來的錢，少了五萬塊錢，所以湯炳全把電話打給了方歲寧，讓方歲寧查查是哪里出了問題，以前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差錯。

如果是平常，方歲寧很可能就喊馮麗麗出來吃飯，順帶閑聊兩句，問清楚這些事，可現在她在省城回不去，只能給馮麗麗打電話了，不過她不想在電話里把這些事說的太明白，所以用了比喻措辭，她相信馮麗麗能聽明白。

“方歲寧，你們當官的也太小心了吧。”手機里，馮麗麗假裝開玩笑，故意把話挑明道：“是這樣，前天有個學生家長送來五萬塊錢，我當時隨手放下面柜子里了，想著攢兩天一塊送，結果昨天下班走得匆忙，忘了把這五萬塊錢放進酒盒里，我今天打開辦公桌下面柜子才想起來這回事，對了，今天還有三個學生家長送來了十五萬，我正打算收拾下，再一起送過去呢。”

方歲寧聽馮麗麗說到這里，才松了口氣，她還以為馮麗麗這邊出什么事了呢。

“麗麗，辛苦你了。”方歲寧沒有再提這回事。

她跟馮麗麗認識時間也不短了，知道馮麗麗沒什么心眼，想什么就說什么，所以馮麗麗在電話里直接提收錢的事，方歲寧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她絕對不會主動說這些。

見搞清楚了原因，方歲寧完全沒再提這這茬子事，又跟馮麗麗閑聊了幾句，就掛斷了。

緊接著，方歲寧又給湯炳全打了個電話，也是拿湯炳全欠她的錢來比喻，暗示了湯炳全，表示馮麗麗晚點會把漏送的那五萬，和新收的錢再一起送過去。

……

安興縣政府。

陸青云還在加班工作，當他看到馮麗麗打來電話的時候，整個人精神一震。

接通后，陸青云急忙問道：“馮老師，事情怎么樣了？”

“陸縣長，你真是料事如神，方歲寧果然找我了，我等會把電話錄音發給你，只是她說的很隱晦，不知道能不能當做她涉案的證據。”馮麗麗在電話里說道。

昨晚是陸青云交代她送錢的時候，要故意少送一部分，要和紙條上學生人數對不上，這樣取錢的人發現后，肯定會找方歲寧。

以陸青云對方歲寧的了解，方歲寧大概率會找馮麗麗問原因，要么打電話，要么喊馮麗麗吃飯。

在陸青云的提醒下，馮麗麗早就提前有了準備，所以不管方歲寧用什么方式聯系馮麗麗，馮麗麗都可以悄無聲息地錄下跟方歲寧的對話。

陸青云白天之所以不讓聶展鵬和紀委抓人，就是怕打草驚蛇，現在得知方歲寧終于上套了，陸青云不由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這邊可以收網了，只要方歲寧涉嫌其中，哪怕不是直接證據，方歲寧也別想把自己摘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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