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不知道事情怎么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明明是她一個人的散心,卻變成了兩個人的旅行。
他似乎比她更享受這一次出逃。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啪啪打臉,到了酒店,梁聿西才發現自己什么都沒帶,連像樣的換洗衣服都沒有,偏偏溫淺還定了個位置很偏的度假村,二十公里內沒個像樣的商場。
梁聿西也不可能留她一個人自己出去買衣服。
他怕她跑了。
溫淺故意折騰他,但他臉皮厚無所謂,她不是不陪他出去買衣服嗎那他索性不穿衣服。
奔波一天,他洗完澡出來,溫淺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天還沒完全暗下來,夕陽的余暉在海平面上一點一點消失,梁聿西的心終于落回了實處。
還好,他趕到了,至少她還在身邊。
一切都不晚。
他陪在她身邊,一起沉沉睡去。
翌日,天剛亮,溫淺就醒了。
昨夜睡得很好,她一夜無夢。
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她沒有吵醒他,而是披了一件外套起床。
度假村臨海,出門幾步就是沙灘,她從小喜歡海,卻很少有機會來。
此時天蒙蒙亮,海平面每隔幾分鐘就更亮一些,有一種新生的驚喜,更讓原本就安謐的度假村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氛圍。
溫淺推門出去,海風吹來,她深深吸了一口,轉身看了眼床上還熟睡的男人,往沙灘走去。
天色還早,沙灘并沒有其他人。
她走了一陣,臨時起意,找來一根樹枝,隨手在沙灘上寫下她和梁聿西的名字,她盯著看了許久,直到潮水涌來,將沙灘上的字抹平。
昨天逃婚,到今天兩人從一張床上醒來。
溫淺覺得像做夢一樣。
她原本以為梁聿西會大發雷霆,就算找到他也會立即把她拖回港城,可他沒有。這讓她不知所措,不知該怎么面對他。
就好像自己揮出去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絲毫報復的快感。
她摸了摸肚子,低聲輕嘆,寶貝,我是不是該原諒你爸爸
她迎著海風發了會兒呆,繼續朝前走著,沒走幾步,發現海邊停著一輛快艇。
度假村有一些海上項目,這里停著一輛快艇溫淺并沒有覺得突兀,然而經過時,卻發現快艇上躺了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
忍著心中懼怕,她還是大著膽子往前看。
躺著的人動也不動,溫淺以為出事,立刻想要離開找人。
然而這時那個溫淺誤以為昏迷或死掉的人,此刻直挺挺的坐起。
那人伸了個懶腰,朝溫淺看過來。
兩人對視,彼此都現在震驚里。
不過還是梁斯北先回過神來,他坐起身,笑意不明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沒想到躲到這犄角旮旯里來,還能見到想見的人,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有緣還是你聽到了我的心聲,特意跑過來見我的
溫淺懶得理他的不正經,皺著眉道,你怎么會在這
他這個人出現在這個度假村就已經很奇怪了,偏偏他還這個時間段一個人睡在快艇上,他是不是有病
梁斯北不答反問,你怎么一個人來這,梁聿西呢你們不是準備結婚了
溫淺也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結婚的消息的,但她心知這個人危險,不想和他多聊,轉身就往回走。
梁斯北跳下快艇,追上來,這次是誰逃婚你,還是他
溫淺悶著頭往前走,她已經后悔招惹他,剛才不該有好奇心的,他出現在這里,如果看到梁聿西,兩人是不是還會斗
溫淺心里有點著急,沒顧著腳下,不小心被沙子絆了一腳,跌下去的時候她驚叫一聲,下意識護住肚子。
梁斯北及時拉住了她。
溫淺驚魂未定,下意識摸了摸腹部,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動作,讓梁斯北眼睛瞇了瞇。
你懷孕了
被他猝不及防地識破,溫淺身型一僵,下意識否認,你胡說八道什么
梁斯北眼睛瞇起,但也沒有追問,而是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個人出現在這里
溫淺避開他的手,抬起頭,你呢你又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還在快艇上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