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外婆,我正準備洗澡,脫了衣服了。
外面停了一秒,聲音又響起,沒什么重要的事,提醒你明天和沈家項目有個啟動招商酒會,你小舅舅也會去,到時候你們一起。
溫淺怕她進來,連忙答應,好,我知道了。
她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直到沒再傳來什么聲音,她趕緊反鎖了房門,一口氣才算落下來。
梁聿西從始至終波瀾不驚的,就這么緊張
溫淺回過頭看他,你不緊張
梁聿西懶懶地靠著床頭,被看到了不是正好
溫淺聽出他是在暗示兩人還未達成共識的那件事,她沒回應,而是靜靜看著他,我看你現在精神很好,離開應該沒什么問題。
梁聿西閉上眼不說話了。
溫淺有種錯覺,他在報復自己。
因為小時候她常常借著生病折騰他。
如今卻是換了角色。
看來生病的人確實有特權,更能惹人心疼。
溫淺晚上睡了沙發,但下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而原本生病的男人不見了。
她驚醒,翻看手機,看到他的留,一顆心才歸位,又重新躺了回去。
翌日,溫淺下樓,看到溫夏玲在喝咖啡,她立刻走過去把溫夏玲手中那杯咖啡拿走,您的身體不適合喝咖啡。
保姆站在一旁心驚膽戰,怕溫夏玲發火,每天早上一杯咖啡是她的習慣,十幾年來從未變過。
溫淺這個行為無疑是挑戰她的習慣。
然而讓保姆意外的是,溫夏玲并沒有生氣,而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無需草木皆兵。
溫淺不認同,醫生說不要喝,咖啡也是刺激性的,您現在得注意飲食。
溫夏玲沒跟她糾結這個事,提起晚上的酒會,如果你不想參加也沒關系,我和聿西去。
我要去。
溫淺坐在餐桌前,眼神堅定,以后還會見面,難道我一輩子當縮頭烏龜我又不是過錯方。
你確定現在能平靜面對沈晏州或許還會看到他身邊站著其他女人。
溫淺知道她想說什么,我可以。外婆,我不是我媽媽,我不會因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作踐自己。
溫夏玲滿意點頭,你明白就好。原本也是想讓你適應一下場合。你既然不介意,晚點讓林秘書帶你去做個造型。
好。
……
晚上的招商酒會由沈氏主導,溫氏屬于最大投資方,角色同樣重要,得配合著沈氏開展這次酒會。
溫淺和林翩然到達酒會的時間還算早。
只是林翩然需要陪著溫夏玲接待乙方,兩人一進主客廳就分開了。
由于溫淺沒有公布身份,還是個小透明,她今天的身份是梁聿西的女伴,梁聿西姍姍來遲,她也只好站在一旁等。
溫淺今天穿了一身乳白色絲緞窄肩帶長裙,簡單大方,長發燙了卷,半挽在身后,用鉆石發卡別住,耳朵上帶了菱形的鉆石耳墜,脖子里是同款的項鏈。
整個人氣質很溫婉,但臉又有一種凌厲的明媚嬌艷,形成的視覺差很吸引人眼球。
梁聿西一進主會廳就看到她了。
溫淺正百無聊賴地踢著地毯上一塊凸起,不知道第幾次拒絕了來搭訕的人,直到又一個男人上前,溫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摟住了腰帶到一旁。
耳邊響起梁聿西肆意清冷的聲音,來了怎么不找我
搭訕的男人看到佳人有伴,尷尬笑笑離開了。
溫淺抬頭看他,梁聿西今天明顯也很正式,一身質地和剪裁都上等的深灰色西裝,緊緊包裹著他勁瘦的身材,頭發往后梳,上了發膠,配上他深邃的混血臉,有點國外大佬的氣質。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燒退了。
溫淺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親昵,落在別人眼中也有點不適合。
現場很多人都是合作方,并不全是圈子里的人,即使有圈子里的人如果不是年齡相仿,基本也都不認識她。溫淺因著自己并非名正順的身份向來很低調,熟悉她的人也就謝棠,陸璟堯這類的同學。
所以現場都用好奇八卦的目光看著這顏值逆天的一對。
梁聿西沒說話,也沒阻止她的動作。
他略顯寵溺的態度倒讓有心人猜測他們的關系。
梁聿西低頭笑,男人這點燒算什么
溫淺剜他一眼,那昨天誰說累
梁聿西正要回答,余光瞥到一對身影,他彎腰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溫淺背脊明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