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作為一樓的負責人,一說起這個問題不由大吐苦水,一個商圈幾家商場競爭,最近小道消息聽說對面要招h牌,如果被他們搶過去,我們商場最高端的定位勢必要被搶走。但是聽說大老板很保守,寧愿保持現狀,也不愿意貼大錢去招。
溫淺看著報表數據,心里明白外婆不是保守,她只是力不從心。
她這么要強,不可能看著頂級的牌子被別人搶走。
她也終于明白外婆為什么要讓她和沉祁揚相親。
沉祁揚的大姐沉嘉嫁給了奢侈品巨頭亞太區拓展總監,手握極有利的資源。
如果沉家和溫家聯姻,而沉祁揚又入贅的話,集團的未來就不用擔心了。
這確實是目前最捷徑的一個方向。
……
溫淺開車前往約定的餐廳。
路上堵車厲害,到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餐廳坐落在花園里,從停車場到餐廳兩側的路燈隱藏在鮮花中美輪美奐。
溫淺越走越覺得哪里不對勁,直到看到已經坐在落地窗旁的男人,她才發現整個餐廳除了服務員就只有他一個客人。
男人西裝筆挺,頭發向后梳得一絲不茍,琥珀色的眸子清冷,看向她時又透著幾分慵懶。
不知不說,看梁聿西容貌,就覺得女媧造人多有偏愛。他有著東亞男人矜貴溫柔的皮相,又兼具歐美男人深邃性感的骨相。
尤其那一雙眼睛,明明里面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卻偏偏讓人覺得他在勾引撩撥。
溫淺甚至覺得,當他眼神一路追隨她時,她有一種萬千鎂光燈聚于她一身的錯覺。
梁聿西確實在看她,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就好像在研究一幅美人圖,精細到筆觸,力道,筋骨脈絡一一都想研究透。
可女人不給機會,她很快走到他面前,面容精致,眼尾上挑,飽滿唇瓣輕輕開啟就已足夠引人體內熱流涌動,可惜說出來的并非甜蜜語,叫人可惜。
溫淺皺著眉問,你包場了
男人沒否認,努努下巴,坐。
溫淺僵硬坐下,環視了一圈精心的布置,湊過身問,你生日我可沒準備禮物。
而后又想到什么,對著他吐槽,你搞這么隆重能不能提前說,我還穿著工作服。
她走得匆忙,想著只是吃頓飯也不用換衣服,結果選的餐廳這么唯美,他也明顯盛裝出席,就她灰頭土臉,連妝都沒有補。
這一周溫淺過得比什么時候都糙。
如果謝棠看到她,一定覺得她芯子被換了,以前她多臭美啊,就算出門扔了垃圾也要全副武裝的那種。
到這種餐廳吃飯,她竟然穿工作服!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可自從知道外婆生病以來,她已經沒有多余心思關注自己。
正式場合穿成這樣多多少少有點尷尬,她轉移注意力,發現餐廳的音樂竟然是現場小提琴拉的,是弗蘭克的a大調。
對于小提琴,她只有小時候被逼著學了一個學期,后來荒廢了。這是為數不多她記得的曲子之一,她沒猜錯的話,有點表相思的意思。
不管是湊巧還是故意的,她假裝聽不懂。
尷尬間,一個墨綠色的絲絨盒子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推到她面前。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是什么
禮物。
你不是剛送了一臥室嗎
梁聿西淡淡道,在國外的時候看到好看就拍了,戴起來試試。
溫淺,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你和沈晏州離婚十五天紀念日算不算特別
溫淺心里罵了句他有病,面上卻不動聲色打開盒子,是一組藍寶石項鏈。
她想假裝不在意的,可那色澤實在太夢幻了,她的手控制不住地伸向項鏈上的那顆寶石。
溫淺有為數不多的兩個愛好,一個是做陶器,一個是收藏珠寶。
沒遇到沈晏州之前,她的人生格是,我不要很多很多的愛,我要很多很多的寶石。
梁聿西這個壞蛋,他就是摸準了她的喜好,知道她拒絕不了。
她如撫摸愛侶般撫摸著藍色寶石,心里經過一陣激烈的交戰。
腦海中一個小人提醒她:不能接受梁聿西的糖衣炮彈,不然以后還怎么拒絕他音樂,禮物,美食,鮮花,都證明了他的用心險惡,你小心掉入他的圈套。
另一個小人又出現蠱惑她:從小到大,梁聿西送你的禮物不計其數,每個特殊日子都不例外,再接受一件又無妨,這并不能代表什么。
兩個小人在腦海中吵架,一時半會兒誰也說服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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