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西捏住她兩腮,讓她臉動不了,不準再去相親,不準和沉祁揚聯系。
溫淺覺得他在挑事。
她冷著臉反駁,外婆現在這個樣子,我能拒絕嗎我想讓她安心,然后心無旁騖去治療。
男人臉色難看,你為了讓她安心是不是還要嫁給他
溫淺沒再刺激他,而是說出自己的打算。我會假裝很滿意沉祁揚,這樣她就不會再讓我相親了。
梁聿西看了她幾眼,不知道她是真假裝滿意,還是真滿意。
他松了手,想起在酒店門口沉祁揚拉住她的手表白的場面,臉色不好看,那沉祁揚呢你們要繼續見面
溫淺沒好氣,我已經拒絕他了,而且我們都沒有互換號碼。
一個圈子里的人,兩家又有合作,想要個號碼還不容易
不過她既然這么說了,梁聿西也沒理由再追究。
至少態度不錯。
畢竟從小到大她的追求者就沒斷過,如果來一個男人表白他就要吃醋,那他早就在淹死在醋海。
自己把自己給安撫好了。
梁聿西的氣也消了,他把人從座椅上拉起來,瞥了一眼地上翻到的芝士蛋糕,重新去買
知道他在求和,溫淺也算松了口氣,不用了。
這男人簡直是行走的脾氣包。
平時看著隨和,但從小到大一旦涉及她戀愛方面問題,就容易生氣。
小時候覺得他當長輩管得自己很嚴,后來因為沈晏州的事知道了他心思,才知道那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
只是這種轉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溫淺不敢去猜。
她原來以為和他睡過后讓他得了甜頭,心思也該淡了,可現在他好像沒有撒手的意思。
溫淺覺得頭疼。
她心里糾結,梁聿西何嘗不是
他扯松了領帶,握住她的手看向車窗外,想到和她的關系,這幾年總是不冷不熱的,甚至還因為沈晏州冷戰過很長時間。
其實早幾年,他們關系很好,可以說相濡以沫也不為過。
他剛來溫家的時候才十六歲,整個人很冷漠,也不喜人親近,還有點叛逆,但他少年時長的漂亮。
溫淺又喜歡一切漂亮的事物。
那時候,她接近他,討好他,想讓他笑一笑,也想和他做朋友。
陰郁的少年在美麗少女的一次次討好下終于露出笑顏,從此眼里就只有她。
但是梁聿西從來沒忘記梁伯恩送他上飛機時的再三警告:你如果想要在這個世界立足,想要報仇,想要回來拿回自己應得的,就要偽裝自己,把自己變成猛獸,你不能讓別人識破你的需求,不能被人抓住軟肋。到時候你就能成功了。
他從來沒忘記自己為什么會被驅逐,甚至連生存都能受到威脅。
后來他就像一頭蟄伏的小獸在美麗少女的陪伴下慢慢長大。
他保留了獸性,卻因為被關懷被在乎而慢慢沾染人性,變得柔軟。
直到溫淺眼中出現沈晏州的影子,他想要撕破偽裝,可到底不忍心傷她。
他知道她缺少很多東西,他想要她幸福。
第一次,他沒有阻止。
但是,那段婚姻破裂了,這說明上天又給了他機會。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既然她吃軟不吃硬,那他就換著法子來。
溫淺坐在他身邊,手被他握著,力道時輕時重,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斗爭什么。
既然掙扎無用,她索性也放棄了。
她也想到以前兩人關系很好,她特別親近依賴她,但是這種感情在得知他的心思后就變成逃避。
其實說到底她更怕他們的關系改變。
她敏感地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不穩,想緩解這尷尬的氣氛,狀似毫不在意地問,這車第一次見,你新買的
梁聿西閉上眼,嗯了一聲。
見他似乎不愿意說話,溫淺巴不得,也就不打擾了。
車子停在公寓前,溫淺拿著蛋糕下車,梁聿西并沒有阻攔。
他很忙,手頭還有更重要的事處理,剛才只是正好在酒店才看到那一幕,他沒忍住才把她拽上車。
黑色勞斯萊斯駛入夜色,溫淺越發覺得他神秘莫測,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可她沒時間去好奇別人的事,自己已然進入了工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