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緋兒,便是在他生辰這日去的,他辦生辰宴,并非是為自己,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祭奠一二。
思念繚繞心頭,讓他也莫名生出股恨意,冷幽幽的目光望向沈清朔,他唇角流連出幾分冷意。
且讓他再逍遙些時日。
正待收回目光,他卻注意到沈清朔身后站著的人,不禁瞇了瞇眼。
徐志陵。他端著酒杯低聲輕喚,宣王身后那小廝是什么人
徐志陵看一眼,俯身笑著道:許是王爺府上新來的人吧,確實是未曾見過的。
沈君凌瞇一瞇眼,細細端詳著,總覺得眼熟,就在那小廝俯身給沈清朔倒酒時,不經意間露出皓白的手腕,讓他腦海里浮現出成溪兒給他倒茶磨墨的畫面。
倏地,心中便有了答案,眸中浮現出淡淡的譏誚。
他們這位宣王殿下,還真是夠喜愛這小丫鬟的,不僅鬧得滿城風雨將人給尋回了,連這種場合都要帶在身邊。
他晃著酒杯,悠然道:徐志陵,朕吩咐下去的事,內線可都照做了
徐志陵同樣低聲道:皇上放心,那人已經在宣王府了,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讓那人給成溪兒帶句話,當日在書房答應朕的事情,讓她莫要忘記,否則憑她擅自跑出去的事,朕便能治她死罪。
……是。
徐志陵低低應一聲,再去看那小廝時,目光便變得有幾分不同。
酒過三巡,眾臣是可以在宮中走動走動的,后宮自然是不能去,軍政要地也不能去,但若只是賞賞景,卻是可以的。
成溪兒心思活絡,小聲道:王爺,我可以去轉轉嗎
沈清朔徐徐回眸,漆深眸光映照進她的眸子里,端著酒杯沉吟片刻,才淡淡道:去吧。
成溪兒知曉他是擔心自己逃跑,但還是放她去了,是又安排了人
即便是安插了人,成溪兒也不在意,她確實只是想四處走走,看是否有機會試探一二,或者結識什么人。
在她步出大殿的一瞬,一道目光緊緊盯著她,陰冷里透出志在必得的欲望。
悄無聲息地,顧枕眠看一眼對面的沈清朔,無聲無息地離了席。
他走出大殿,卻未看見那小廝的身影,實在是她太不起眼,隨便一鉆,便消失了蹤跡。
冷笑聲,顧枕眠不疾不徐地走出人群,向后院走去。
此時此刻,亭廊邊,幾位官家小姐正在閑話,成溪兒站在旁邊假意是挑選花枝,像是要給主子送過去的樣子,耳朵卻悄悄豎起,偷聽她們講話。
今日長公主怎么沒有來呀。有人先起了頭,皇上的生辰,每年都能看得見她,今年卻是不見。
另一人笑著道:你沒聽說去年的事情嗎,因長公主相貌丑陋,被人醉酒嘲笑,導致她后來都不怎么外出了,即便是參加宴會,也只是自己躲在清靜的地方。
啊誰這般大的膽子,竟然說長公主
還能是誰,前任大理寺主事的閨女,后來連累全家都離了京,被下放到偏遠地方當縣令了,估計是往后都沒什么前程了。
真是活該,這樣的話,是能胡說八道的嗎,長公主再怎么說,也比我們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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