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陵不再多,老老實實地研磨。
成溪兒將契紙藏在袖中回到溪凌臺,路上半點沒有向藍瓔透露。
回去后,便借口要午睡讓她出去,這才敢拿出契紙,望著上面自己的名字,她眸中半哀半喜。
哀的是自己始終是賤籍,喜的則是,她終于將一半的自由捏在了手中,不必再怕誰拿此來鉗制她。
成溪兒將契紙小心翼翼地收了,又將包裹收拾妥當,只等著明日出宮。
至于出宮后……
成溪兒微嘆口氣,卻是沒什么頭緒,她一個弱女子若想要出城,也不容易,可在京城里,她又能投靠誰
罷了,出去再說吧。
她微微閉上眼,想著無論在哪里,都比在權貴手中強。
正這般想著,外頭忽又傳來陣陣喧鬧,成溪兒眉心微蹙,只覺這宮里日日都是事,不得安寧。
成溪兒認命起身,想著已經是在宮中最后一日了,且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來人是秋月,正站在院子里吆喝,藍瓔在同她打太極:秋月嬤嬤,不是我家姑娘不見人,是皇上吩咐了,不許人來的……
皇上歸皇上,我是奉太后之命來的,怎么,皇上還能駁了太后不成
嬤嬤這話有道理的,可奴婢是一個下人,不敢不遵圣命啊,我……
藍瓔。
成溪兒輕聲開口,阻了她的話茬。
她步步輕緩地下了階,溫柔淺笑迎了秋月,屈膝行禮:嬤嬤安好,不知嬤嬤過來,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秋月打量著她這副模樣,便是心中厭惡。
明明是下賤人,卻養得細皮嫩肉,比宮中娘娘都有氣派,憑的什么啊
同為下人,秋月心中不滿極了。
尤其前段時日她收買了人,還未來得及做什么,便被成溪兒都打發了,她心里早就窩了一肚子火。
這幾日便又找了由頭過來,總之是不能讓成溪兒好過的。
看來成姑娘還認得我。秋月高傲地仰著腦袋,輕蔑目光不住打量成溪兒,太后聽說姑娘入了宮,很是不滿,你是什么身份,你心中應當很明白,可不要想著以美色惑人,哄皇上給你什么好處。
成溪兒眉眼平靜,始終含笑:太后娘娘的教訓,我記下了。
秋月微哽。
她討厭成溪兒這副棉花團般的樣子。
當下便冷臉道:太后知你身份不干凈,要你抄寫佛經,明日晚上我便來取,必須抄完三卷,明白嗎
三卷
藍瓔驚了,正要說什么,便聽成溪兒溫順道:我明白了。
秋月滿意,心想她也抄不完,明日便有借口懲罰她了。
即便太后在禁閉,但她如今能在外走動,便代表著太后的顏面,她說的,和太后說的,也沒什么區別了。
她轉身便走了,藍瓔急急道:姑娘,你知道三卷經書有多少了,即便是我和姑娘一起抄,也都是抄不完的啊!您看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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