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輕柔一笑,將她扶起身:天色不早,早些休息吧,我便也不多做打擾了。
多謝娘娘關心。
成溪兒屈膝禮拜,送著聲勢浩蕩的人離開。
春曉留了下來,規規矩矩地站在成溪兒身側,等待著她的安排。
她是柔妃的人,成溪兒哪里敢動她,只能客客氣氣讓她先選房間,早些休息,自己則留下來和藍瓔、方池收拾庭院里冷掉的宵夜。
溪凌臺數米外,柔妃宮女舒羽略有些輕蔑道:果然是卑賤出身,那吃的都是什么東西,竟還放在娘娘面前礙眼,還推三阻四地拒絕娘娘。
柔妃慵懶地靠在轎攆上,合著眼淡淡道:她是聰明人,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會因本宮親近而迷失,更不會因本宮邀請她去住更好的地方,便按捺不住地跑過去,這種小心謹慎的人才難對付。
話語微頓,她又問:本宮前日派過去的人,還未找到嗎
沒有,吳大吳二忽然便消失了蹤跡,也不知道什么情況。舒羽嘟囔道,從前沒少做這種事,都不見他們有什么事,也不知為何前夜去了成溪兒處,便再未出現。
你看見他們進去了
看見了,奴婢在外守著呢,可到天亮都未看見人出來。
柔妃皺皺眉,總覺得這成溪兒不如看見的簡單,那樣一個美人,若再聰明些、有本事手段些,往后便更不好對付了。
這后宮里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凡是她覺得有威脅的,都會在對方冒頭前鏟除,可偏偏在成溪兒這里,卻忽然失了手。
徐徐睜開眼,她看著天際夜色,不緊不慢開口:皇上今夜有召幸妃嬪嗎
還沒呢。舒羽道,皇上正忙,今日怕是又要到很晚了。
柔妃便沒有再說什么,轎輦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此刻,溪凌臺。
成溪兒將東西收拾好,讓藍瓔和方池各自去休息,便回了自己房間。
屋內燭火不知何時滅地,一片漆黑。
成溪兒無意再去點亮,走到屏風旁寬衣,準備順勢睡了。
一只大手忽從后環住她的腰肢,將她攬抱進懷抱。
有前兩日夜里的事情在,成溪兒心頭一跳,便欲喊叫,下刻,低沉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別喊,是我。
沈清朔。
成溪兒怔住,僵硬著身軀被他圈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吃的什么,身上都是煙火氣。沈清朔低聲道,從前在王府時,怎么沒見你吃過。
……王府重地,奴婢不敢。
在皇宮里就敢了
成溪兒沒再回答,她掙扎著脫身,回身看向站在黑暗里的人,拉開距離:王爺深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淡漠疏離的話,讓沈清朔驀地一笑,帶著點冷意。
離了王府,你便當真同本王離了心了
奴婢和王爺,何來的同心。
成溪兒忍著心頭酸澀,清澈嗓音清晰:奴婢只是伺候您的卑賤之軀,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如今我在宮中,便是皇上的人,還請王爺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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