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既然要求這樣傳話,自然是有用意的,便連連點頭。
成溪兒指尖輕撫過脖頸種種痕跡,遙望一眼書房方向,便向反方向走去。
她執著白玉牌踏入府中藥房,向府醫請教草藥知識。
府醫微微嘆氣,合上醫書道:成姑娘,并非是我不愿意教你,但王爺方才下令,要停你的課,以后所有人都不會認你手中這牌子了。
他是脾氣溫和的人,說完后便又勸道:姑娘若是惹了王爺生氣,便去求求饒,想來王爺不會那么狠心。
成溪兒捏著玉牌,臉龐微微泛白。
她知道,這是沈清朔對她的懲罰。
他要告訴她,她是他養的籠中雀,一切尊榮地位都是他贈與。
若他有一日不愿意,便僅需一句話,便可剝奪她的一切,又何談尊嚴和其他。
她擠出絲自嘲的笑,對府醫道:謝謝您。
執著玉牌走出藥房,她再度遙望向書房方向,眸中反倒流露出更多的堅定。
既然他要冷,那便冷吧,也正應了她給武興侯府遞出的消息。
成溪兒回到房中去,練習她這段時日習得的內容,間或教授云錦。
一連數日過去,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云錦研磨著藥汁,抬眸覷著成溪兒的神色,幾番欲又止。
成溪兒正調整著釀酒的方子,在紙上寫寫畫畫,盡可能將工序簡潔化,讓她能夠不必求助王府,便能釀出美酒。
她刻畫的專注,云錦卻漸漸坐不住了。
她將手中東西一扔,望著成溪兒道:你都不著急嗎
你指什么成溪兒沒有抬頭,細筆仍舊在勾畫。
這段時日她學習畫畫后,手倒是更穩了。
云錦走過去奪過她的筆,急道:王爺已經多日未傳喚你,還收走了你玉牌的權限,如此下去,說不定哪日他便徹底忘記你,將你給驅逐出府。
成溪兒唇角銜著淡淡笑意:所以你急什么,你于王爺有用,他自然不會驅趕你。
……我是在說你,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云錦道,你真打算一直如此嗎,若王爺和顧小姐成婚了,你如今這樣的地位,可是能被她隨意拿捏的。
距離他們成婚尚遠。成溪兒慢條斯理地道,重新提起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沈清朔雖沒收她的特權,并未再召見她,但卻依舊留她在府上,一切待遇未改。
他只是氣她,要讓她認清自己,對他低頭道歉罷了。
短時間內,她不會有事的。
若是當真有事……
成溪兒眸光微動,回想起那日陳明逸所說的話。
她是有退路的,有人給了她一條退路。
云錦心中著急,卻拿她沒有辦法,又坐回去,繼續搗她的藥汁,準備完成沈清朔交給她的任務。
待將這張人皮面具提交后,說不定能當面向他求情,求他不要繼續氣成溪兒。
兩人各自做事,在她們毫無所覺時,顧枕眠歸京述職、得賞升官的消息卻在京中流傳開來。
此時此刻,武興侯府正大辦宴席,為顧枕眠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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