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朔深眸靜靜凝視她,從頭到腳的逡巡。
回府后,她又換了身淺碧的衣裳,襯得她容貌嬌嫩澄澈,如出水清蓮。
他端起茶盞,慢條斯理道:本王不是告訴過你,要你不再見陳明逸
成溪兒微怔,猜測是府中下人告訴了他,陳明逸將自己送回的事情。
便輕聲道:回王爺,奴婢今日出門,遇到些麻煩,陳公子路見不平幫了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沈清朔薄唇沁著淡淡涼意,嗓音微沉:他是路見不平,還是特意去救你短短幾日時間,他對你倒是與眾不同。
……王爺重了。成溪兒低眉垂眼,陳公子是貴胄后裔,怎會看上奴婢這樣的出身。
沈清朔喉間擠出聲涼涼的呵:你知曉自己的身份,只怕某些人認不清,最好記得本王的話,別做些不該做的。
……奴婢明白。
如今她是籠中雀,掌中嬌,又能做什么
成溪兒眸中掠過一抹淡淡苦澀,恭敬神情卻半絲未改。
過來。
座上男人淡淡開口,成溪兒輕移蓮步,緩慢踱過去。
沈清朔將她圈進懷抱,溫熱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疼嗎
成溪兒微怔,反應過來他是指顧繼歡打自己的那巴掌,不禁問:王爺怎么……
沈清朔不答,撫著她的臉龐低聲問:第一次對你的前主人做出反擊,感覺如何,可還暢快
他……都看見了
否則如何知曉這么多細節。
成溪兒微微垂眸,眼睫輕顫。
回府時,確實曾聽侍衛說,他出門赴約了,難道當時他就在附近嗎
想到當時顧繼歡從金玉樓中出來,她眼眸輕閉,心底再度淌過苦澀,又覺得這才是對的。
自己于他而,只是解悶的雀兒罷了,救她或不救她,全憑他的心情,她何必一廂情愿地期待。
這世間沒什么人靠得住,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成溪兒愈發明白了這個道理,她必須要變得更強大,如此才能保護自己。
在想什么沈清朔捏住她下頜,沉沉望著她眉眼。
成溪兒展顏一笑,主動攀上他的肩,輕聲細語:溪兒是在想,若非王爺允奴婢習武,今日奴婢也不能有反抗的力量,溪兒很感激王爺。
沈清朔眉梢微挑,摩挲她肌膚的指尖微熱:當真是這般想的
自然。
成溪兒大著膽子拉進二人距離,櫻唇輕輕擦過他的薄唇,吐氣如蘭:能跟著王爺,是奴婢最大的幸運。
沈清朔呼吸微促,眸中漸漸浮現出暗芒。
手掌扣住成溪兒的腰,他嗓音暗啞道:怎么今日不羞了現在尚是白日。
王爺不想嗎
成溪兒笑意明媚,眉眼彎彎,蔥玉似的白皙指尖繞著他胸口,輕勾了勾他的衣角:王爺若是不愿,溪兒這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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