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都泡在劉嬸的酒窖里,和劉嬸學習釀酒,聽聞進展不錯。
釀酒……
不知怎地,沈清朔鼻息間仿佛又縈繞上一層葡萄酒氣息,讓他小腹微微脹熱。
嘖。
斂去雜亂心神,他回身望向季明先,淡淡問:算明白了嗎
季明先從滿桌卷宗里抬頭,揉揉太陽穴后沙啞道:陳國舅資產豐富,我們未必能一口吞下,我已整理出我們能收的部分,隨時都可動手。
沈清朔踱過去,拾起他列出的單子,隨意一掃,視線落在最后的數目上。
挑挑眉,半是諷刺,半是調侃道:倒是挺會斂財,比我們前兩年所調查的,翻了一倍不止。
此前陳國舅刺殺沈清朔,被打殘后,沈清朔便順勢拔掉他的諸多心腹。
也因此,許多國舅府曾經藏匿的東西,都完全暴露在了他們眼前,現在陳國舅有什么勢力、背后有多少資產,在他們這里都是透明的。
而這份計劃,是從成溪兒進宮開始的。
成溪兒或許不會想得太多、太深遠,但沈清朔卻能察覺,這便是如今兩人的差別。
但她很會抓重點,人也聰慧,若將來多歷練,定然不比旁人差,這也是沈清朔愿意給她機會學習的原因。
而那日鎩羽樓的刺殺,便是一切計劃開始的催化劑。
沈清朔摩挲著紙張,末了問了一句:他沒有經商的才能,這些資產都是誰在打理若再給一兩年時間,怕是能發展成首富。
是陳明逸。季明先道,陳國舅的二兒子,但不受國舅重視,他素來是偏心大兒子的。
沈清朔冷眸里閃過譏誚,薄唇一吐:蠢貨。
陳明逸才是真正的人才,陳明軒不過是武藝高強,看似有氣勢罷了。
但他們并不缺能打的兵。
沈清朔將單子放下,冷語下了決定:陳明逸,本王要了,陳國舅的資產,本王也全要。
只要能拿下陳明逸,管理所有資產,并不是難事。
季明先沉沉吐出一口氣,咬牙道:好,但可能需要時間重新計算和清點,再做計劃收攏資產和陳明逸……
沈清朔打斷他:需要多久。
季明先沉吟,手指在寬袍下分塊計算。
時日若久,沈清朔必定不耐煩,如今的情勢也等不了太久。
他用力咬住后槽牙,決絕道:兩日。
好。沈清朔薄唇微翹,辛苦你了。
季明先既然開口,便必定能做到,他從不說沒把握的話。
此時霍昀披著斗篷入內,身染一身寒意,是星夜匆匆趕來的。
沈清朔免了他的禮,淡淡道:京城一切可都安好
一切都好。霍昀嗓音沉穩。
他面容黝黑端正,棱角分明,下頜蓄著一叢胡須,端的是沉穩成熟,往那一站,便有屬于武將的凜冽氣場。
他目光微動,又繼續道:如您所料,皇上已將陳國舅控制起來,在暗中搜查他的罪證了,他也并未讓人打攪宣王府和您的勢力。
皇帝想借刀殺人,他們想趁機收攏陳國舅的資產,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既然他那樣配合,沈清朔當他一回刀也無妨。
他隨意靠在桌上,冷淡語調漫不經心:祝疆,當真無法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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