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疆細細看過,不是宣王、更不是宣王手底下那群人的筆跡。
他斂眉打量著青年,又追問:你父親叫什么名字
青年坦然回答:父親薛柄程,小人薛堰,都在戶部可查。
門外看熱鬧的嬸嬸在此時道:小薛家里雖然犯事,但他是好人,朝廷沒有抓捕過他,官爺可不要抓錯人吶。
就是,他還幫我寫過家書呢,挺熱心一個小伙子。
說起來,大老爺們到底是在尋誰,俺們村子可沒有什么外來賊人。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祝疆皺眉冷呵:安靜!有沒有賊人,本將軍自會判斷!
他又瞥見不遠處放著的藥和紗布,目光陡然銳利:這是給誰用的
那是小薛哥給我用的。有人從外面擠出來,亮出了傷口,前日砍柴傷了,我是獨居不方便涂藥,就每日來小薛哥這里,你們可千萬別誤會小薛哥啊。
祝疆略有些煩躁。
他總覺得這房子不對勁。
但那紙只是普通宣紙,紗布也看不出什么特別,至于這藥……他打開來嗅了嗅,只能嗅見最尋常的傷藥味道,其他是否有摻雜什么珍品,他無法判斷。
畢竟他不是大夫。
緩慢在房中逡巡著,在走到廚房時,他眼尖地發現角落米缸有挪動的痕跡。
當即便道:你們幾個,把米缸挪開!
薛堰目光陡然一凜,袖下的手暗暗捏緊。
暗道里,成溪兒心跳如鼓,緊張地抿了下唇角。
米缸挪動,震動地板,將灰塵震落在狹小的空間,讓她心跳速度愈發加快。
沈清朔冷眸緊凝著暗道門口,五指悄無聲息地按在劍柄上,悄悄滑出抹寒光。
米缸搬走,祝疆瞇眼打量著這小小角落,抽出劍在磚塊上隨意戳點。
薛堰扭頭,目光和門口的村民們交換一瞬,便又垂下眼。
空氣里流動著悶燥的冷意,劍拔弩張。
祝疆專注在磚石角落,并未留意身后變化,更未注意薛堰已經悄然靠近他身側,暗藏的匕首閃爍著殺氣。
他的劍漸漸靠近角落的碎裂小磚,只有手指大小的磚,正是開啟暗道的機關。
薛堰死死盯著他的動作,在他劍指過去時,匕首悄然露出鋒芒。
就在這時:
祝將軍!
一道急呼聲從外傳來,侍衛奔跑進屋,跌跪在地上:出大事了,將軍,宣王府的已經抓到鎩羽樓殺手,正押送回京!
什么
祝疆長劍收回,面色驟然一變。
他快步走到那侍衛面前:他們到哪了!
快到城門了,一旦進城,便會有霍將軍接手,陳大人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將人證斬殺在城門外!
……走!
祝疆咬咬牙,顧不上什么暗道,匆匆向外走去。
滿屋子村民都松了口氣。
薛堰冷笑道:算他好運,撿回一條命。
他按動機關,讓沈清朔和成溪兒從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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