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朔嘲弄冷笑。
一群廢物。
不敢殺他,喊再多響亮的口號都沒用。
他迎著兵刃,絲毫不懼,長劍一掃,便將他們逼退。
無人駕駛的馬車在街道發狂,橫沖直撞地向城外奔去,馬車上打斗的人卻都穩如磐石,絲毫未受這顛簸影響。
成溪兒縮在馬車里,聽著一簾之隔的打斗,用力咬住了手指。
她悄悄掀開車簾向外望去,馬車已經飛馳出城門,向遠處山林奔去。
不行!
不能離城太遠,若仍有殺手追擊,和屬下脫離的沈清朔會很危險。
而她毫無武功,說不定是第一個死的。
必須奪回馬車控制權!
成溪兒趴在馬車內掀起車簾一角,入目是幾雙互相變幻的腳,她緊盯著韁繩,覷準時機,將其迅速扯回了車內,用力向后拉扯。
馬兒嘶鳴,蹬蹄停在原地。
驟然的停頓,讓殺手們重心不穩,險些摔倒。
這一瞬的分神,足夠沈清朔做出反擊。
他唇角微勾,趁機將殺手全部掃落,從成溪兒手中奪過韁繩,口中喝了一聲:駕!
成溪兒重新跌回車內,勉強穩住身形后撩開窗簾一看,頓時急了。
王爺!
她撩開車簾:我們要快點回城呀,這個方向會距離京城越來越遠的,那些殺手……
話語凝住,成溪兒顫顫巍巍的目光定格在沈清朔身上。
他一身玄衣,若不細看,并不會看出傷口,但成溪兒距離他擠進,鼻下血氣清晰,他身上的傷也便格外醒目,尤其是他血染的雙手,令人難以忽視。
王爺,您受傷了……
沈清朔抿唇不語,俊臉彌漫著寒涼肅殺,不置可否。
王爺!成溪兒又喚他一聲,話語高揚。
她怕是沈清朔受了傷而導致神志不清,探身去搶他手中韁繩。
卻忽聽身前人厲喝一聲:坐回去,別亂動!
可您……
我們不回城。
他終于回應了一句,卻沒有繼續解釋的打算。
成溪兒只好乖乖閉上嘴巴,擔憂看著他的傷,又不住留意身后那些殺手是否追上來。
馬車不斷疾馳,成溪兒緊緊扯著沈清朔的衣角,指腹能感覺到黏膩觸感,心頭擔憂也愈盛。
不知多久,馬車終于停了,停在一處密林間。
林中鳥語清脆,林木蔥郁,陽光也正好,卻無端透出過冷清危險感。
成溪兒緊張地攥著沈清朔衣袖,看著他蒼白臉龐,眼眸略有些紅。
本王懷中有一包花粉,你灑在地上,再涂抹在我們二人身上。
成溪兒一怔,連忙照做。
那粉末灑落在地,頃刻間便同地面融為一色,涂抹在身上,亦是毫無氣味。
應是宣王府特制的東西。
棄掉馬車,我們走。沈清朔再度下令。
話音落下,他撐著車轅跳下馬車,穩穩立在地上。
分明身上負傷,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只是他那蒼白面色,已然瞞騙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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