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被擒住的人面色陰沉,正死死盯著她,他的目中都是惱怒和厭惡:你何時知曉的短短兩日,你沒本事調查清楚,你是在我府中時便知道,只等著找機會脫身來害我,是不是!
云錦抖動著唇,說不出話。
果然都是賤皮子,我不該信你們。平南王啐道,養你這么多年,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物件罷了,學什么報仇雪恨,你也配
云錦一雙眼紅透,胸膛起伏間,顫巍巍地擠出話:所以,你果然騙了我,宣王不是我的仇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平南王厭棄道,你不過是我手中一枚棋子,現在卻背叛主子,你以為宣王會用你這樣的人白日做夢!
云錦眸中漸起一層霧,心口一點點地在發痛,她第一次為自己堅守的東西感覺到迷茫。
一道清脆柔軟的聲音卻響起:我們是卑微,但再如何卑微,我們也是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欲,有愛恨情仇,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報仇
隔著淚眼朦朧,云錦仰頭看過去,銀色光影里,是成溪兒嬌柔美麗、又格外堅定的臉龐。
所以——
她正在繼續說著,明明那樣嬌小纖瘦,卻敢仰頭直視平南王,大膽對峙:你承認了是嗎,你蓄意謀害宣王。
平南王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瞪向成溪兒。
正欲辱罵,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平南王。
沒什么起伏的話音調子,讓平南王渾身一抖,生生嚇出身冷汗。
他抬起慘白的臉,看向沈清朔時,再沒有面對成溪兒和云錦時的囂張。
兄、兄長,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他絞盡腦汁地狡辯,其實我是在追剿盜賊,正巧那盜賊也跑到了林中,我、我……
不遠處的人嗤了一聲,讓平南王陡然止住話。
這么拙劣的借口都能說得出口,你當本王是傻子沈清朔冷冷道。
兄長……平南王咬咬牙,我與你可是血脈相連,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嗎
血脈相連沈清朔冰冷黑眸噙著淡淡諷刺,本王不過是看你想要斬斷這血脈,成全你罷了,怎么,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平南王額頭霎時冷汗淋淋,又恨又怕。
沈清朔冷笑一聲:從回京后,你小動作不少,本王讓你去看看陳國舅,看來你是沒明白本王的意思。既然如此,便讓你也嘗嘗陳國舅的苦果。
兄長!
若是還不明白,便去泉下問問父皇。
話音落下,他干脆利落地揮揮手,命屬下將人拖下去。
平南王哀聲求饒,又呼喊自己的侍衛相救,可在沈清朔面前,誰敢亂動
林中陣陣慘叫聲響起,驚飛了一樹的鳥雀。
收拾干凈。
沈清朔留下最后一句,便干脆轉過身,領著成溪兒先行乘上馬車。
夜色朦朧,林中一切都漸漸歸于沉寂。
馬車內,成溪兒小幅度地抬頭,悄悄打量著沈清朔的神情,但在閉目養神的男人臉上,卻沒有任何明顯情緒。
王爺。她只好湊上前,輕聲軟語道,雖然不及王爺智慧,但我也用自己的方式幫了您,您此前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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