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興侯府。
成溪兒再度站在堂內,卻已經沒有從前的懼怕膽寒,她很清楚自己是為何而來,也知道自己手中有什么籌碼。
因此面對武興侯時,也能保持冷靜和平和。
但武興侯看見她,卻在心里隱隱動了殺意,側目向屬下暗示了眼,正欲動手,就聽成溪兒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侯爺,我今日單獨來見你,便是篤定了你不敢殺我,在你決定動手前,不如先聽我幾句。
武興侯微微一頓,瞇著眼打量眼前女孩,總覺得她有些不同了。
抬一下手,他示意屬下暫且不動,淡淡問了句:你想說什么
侯爺可知道,顧小姐現在在何處成溪兒目光與他平視,柔軟嗓音格外清晰,她想要抓我,卻將府中另一位姑娘給抓走了,如今王爺已經知曉此事。
武興侯一怔,心頭不自覺地發緊:所以……
侯爺莫怕,溪兒來此并非是要要挾恐嚇您,而是來報恩的。成溪兒輕聲細語,侯府畢竟養我這么多年,而將來王府的女主人必定是小姐,我又何必給自己招來麻煩
因此我已向王爺求情,只要侯府現在放人,便什么事都不會有,只求侯爺日后多多勸說小姐,讓她不要再為難與我,我自當盡心盡力侍奉小姐。
武興侯眉眼漸深,打量著成溪兒的眼中帶上了別樣的神情。
侯爺,還請您快些做決斷吧。成溪兒催促,若是人沒了,那無論說什么都沒用了,顧小姐抓走的人,是王爺接下來要用的,您當真要冒險一賭,放任小姐和王爺作對嗎
武興侯確實賭不起,他咬咬牙站起了身:也罷,信你一回。
諒這小妮子也不敢騙他。
……
陰暗屋宇內,顧繼歡倚在搖椅上,身側熏香裊裊,睡得安甜。
嬤嬤覷著窗外天色漸暗,不動聲色碰了碰顧繼歡,讓她從睡夢中醒來。
唔……什么時辰了
顧繼歡揉眼坐起身,打量著四周環境,流露出深深的嫌棄。
那賤人松口了嗎
能用的刑,我們都用了,但那丫頭死活不肯答應,再往下用刑,那就是傷肌膚的,怕是不好。
若不是因這易容術實在難得,顧繼歡也不會留著云錦,她隨便去找他人頂替就是了。
而眼下這張面皮,也在方才撕開了一個口子,不能用了。
真是麻煩。
顧繼歡皺皺眉,踮踮腳走到云錦面前,看著折磨得虛弱的人,冷笑一聲:你這樣的人,要這么硬的骨頭有什么用,算算時辰,那藥效也差不多要發作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忍。
云錦低低垂著腦袋,虛弱得說不出話。
胸口燒灼感漸重,藥效蔓延到周身上下,讓她酸痛感也逐漸加重。
顧繼歡嗤了一聲,甩袖向門口走去:你們盯著她,若是她老實了,便來回稟我。
嬤嬤在后應一聲,示意丫鬟去開門,好讓顧繼歡先行回府。
丫鬟忙小跑過去將門打開,黃昏光線從外傾瀉進來,在地面暈出一片明亮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