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
他靠過身去,從成溪兒身后伸出雙臂,把住她的兩只手,掰正她的姿勢。
要這樣……你的琴藝是誰教的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頸側與側臉的肌膚上,淡淡的梔子香氣撲鼻而來,成溪兒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心跳猛然加快。
緩了下神,囁嚅道:我自學的。
沈清朔側眼看她,輕哼:怪不得彈得這么爛。
不過也是,她一個最低等的丫鬟,誰會教她彈琴
只跟著學了兩遍,成溪兒便已能流暢自如地將這支曲子彈奏出來,沈清朔驚訝于這丫頭超高的悟性與天賦,心頭竟生出一絲成就感。
養只漂亮的金絲雀在身邊,感覺也還不錯,既養眼,又可以在閑暇時聊作消遣。
沈清朔坐回座椅上,呡了口茶,抬手輕撫成溪兒鋪在后背的青絲,薄唇輕輕翕動:本王年幼時,有個皇子仗著身板大些,老來欺負我,打得我渾身是傷,你知道后來我是怎么做的嗎
成溪兒頓了頓,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這個,轉過頭茫然地看過去。
本王將他引到沒人的地方,設下陷阱,把他毒打一頓,廢了一條腿,沈清朔傾下身子,捏捏她的下巴,語調極緩,后來,他就老實了。
王爺小時候就這么厲害了。成溪兒順著他道。
沈清朔十分受用,道:不然你以為本王是如何走坐到今天這個位子上的。
成溪兒保持著崇拜的表情,心里暗暗嘆氣。
宣王的意思她聽明白了,可是顧繼歡是侯門千金,她只是個卑微的奴才,她真的能像王爺那樣做出反擊嗎
不,她沒那個能耐,她連保命都很艱難。
王爺對奴婢真好,成溪兒硬著頭皮撲進沈清朔懷中,緊緊抱住他精瘦的腰,這世上只有王爺對奴婢好……還有小姐,小姐對奴婢也挺好的。
沈清朔嗤了一聲,托起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唾棄道:虛偽。
成溪兒湊過去,蹭了蹭他的掌心,軟語說道:奴婢的小心思總是瞞不過王爺。
知道就好,以后少在本王面前耍心機。沈清朔一下把人抱起,繞過屏風徑入內室,壓倒在榻上。
王爺,天很晚了,您明天還要早起上朝呢,還是……
閉嘴。
紗簾落下,她被他壓在身下,輾轉呻吟。
翌日,武興侯來找沈清朔,為昨天顧繼歡擅闖王府的事請罪。
沈清朔故意敲打了幾句,嚇得武興侯冷汗直冒,連說以后會管束好女兒。
于是回府后又去顧繼歡那里,把她臭罵了一頓。
顧繼歡氣得要死,握著拳頭捶床,嘴里罵道:賤人!都是她害的!不弄死她我就不姓顧!
她叫了個心腹來,吩咐去王府聯系之前重金收買的那個姓金的嬤嬤。
給她三天時間,趕緊給我辦成,否則我就找他兒子麻煩!
金嬤嬤的兒子在京府大牢當差,只是個小小獄卒,要拿捏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心腹頷首道:奴婢這就去傳話。
顧繼歡勾唇,露出一抹陰險的笑。
宣王留下那個賤婢,無非是看她長了張好看的臉,圖一時新鮮。
可若那賤婢被別的男人碰過,就是長得再美,宣王也必會嫌她臟,把她趕出王府。
這日黃昏,沈清朔尚未回府,成溪兒沒什么事,便在屋里練琴。
房門被人敲了幾下推開,有個嬤嬤笑吟吟地端著晚膳進來,說:姑娘練琴練得廢寢忘食了,快先歇歇,吃完飯再練吧。
成溪兒很是受寵若驚,急忙起身過去接。
怎好勞動嬤嬤給奴婢送飯奴婢受不起。
金嬤嬤笑道:姑娘這樣說話,可是折煞老婆子了,你是王爺跟前兒的人,原比我們要嬌貴得多,給你送頓飯又算得了什么呢只盼日后姑娘做了主子,別忘了提攜一把我老太婆就好。
成溪兒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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