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神色凝重,趙金懷同樣如此。
從兩個人的表情當中,厲元朗感受到,他們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來意,恐怕大有文章。
果不其然,落座后,于海首先開腔,“書記,省紀委和省廳聯合組成的調查組,深入茂印市一個多月,發現大量問題,尤其涉及茂印市局。”
“據調查,茂印副市長、市局局長米來多,存在嚴重的經濟問題。”
這會兒,趙金懷插話說:“米來多知法犯法,與境外販毒分子相勾結,獲取巨額不義之財。”
“其兒女名下有好幾處房產,好些輛高檔跑車。其中,他兒子是幾家公司的幕后持股人,而這些公司,都和境外販毒分子包裝的公司有業務往來。”
于海補充道:“我們掌握到,米來多在茂印市郊的一處房產,存放大量的古董字畫,珠寶首飾。”
“米來多每隔一段時間,都往那里運東西。您看,這是省廳紀檢組提供的照片。”
說話間,于海將一沓高清照片遞給厲元朗觀瞧。
在厲元朗看的過程中,于海繼續匯報,“據查,米來多和安秉州的州長許峰關系密切。”
“在研究米來多擔任茂印副市長的問題上,許峰力排眾議,大力支持。”
厲元朗眉頭一緊,“這么說來,許峰同樣有問題?你們暗中調查他沒有?”
于海點頭稱是。
可他略顯躊躇,說話支支吾吾,似乎有難之隱。
“于海,有話之說,別讓我猜。”
厲元朗放下照片,表情中已然顯現出慍怒之色。
“是。”于海索性直,“書記,按照規定,調查許峰,需要通知王瀟木書記。”
“但奇怪的是,自從我們將這一情況向王瀟木書記透露后,許峰突然變得安分守己。”
“很少出去應酬,每天三點一線,準時準點上下班,回到家里不再出門。業余時間,也不見任何人。”
“總之,我們暗中監視他十幾天,壓根沒發現許峰有任何可疑的舉動,就好像他提前知曉了我們的調查行動,故意做出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試圖掩蓋什么。”
“而且,我們還發現許峰與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有過幾次短暫的電話溝通,但每次通話時間都很短,內容也無法查證。”
“另外,他最近頻繁地整理自己的辦公室文件,將一些重要資料進行了轉移,具體轉移到了哪里,我們目前還沒有掌握確切線索。”
厲元朗摸著下巴,喃喃念叨,“許峰有潛逃嫌疑,這是為逃跑做準備。”
趙金懷對此非常贊同,“書記,您分析的沒錯,他表面上規矩,不過是為掩人耳目。”
厲元朗騰地站起身,背著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走到窗戶前,背對二人向外看了看。
大約三兩分鐘,厲元朗緩緩轉過身,義正詞嚴的表態道:“馬上拘捕許峰,至于王瀟木,于海同志,你馬上打報告,爭取得到上面支援。”
“我明白。”于海和趙金懷紛紛起身,二人對視一眼,全都露出堅定目光。
得到厲元朗的批準,調查組很快采取行動,將米來多和許峰迅速拿下。
并派出審訊專家,第一時間對兩人展開審訊。
審訊室內,燈光慘白,氣氛壓抑。
審訊專家們經驗豐富,他們先從米來多的經濟問題入手,逐步揭開其與境外販毒分子勾結的罪惡面紗。
面對如山的鐵證,米來多心理防線很快崩潰,交代了自己如何利用職務之便,為販毒分子提供庇護,從中謀取巨額利益。
而在另一間審訊室,針對許峰的審訊卻陷入了僵局。許峰態度強硬,對所有指控一概否認,還聲稱這是有人對他進行的惡意誣陷。
審訊專家們不慌不忙,他們拿出許峰與不明身份人員通話記錄,以及他轉移辦公室文件等相關證據,一步步逼迫許峰開口。
經過數小時的激烈交鋒,許峰終于開始動搖。
他眼神閃爍,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扎。
最終,在審訊專家強大的心理攻勢下,許峰的心理防線徹底瓦解,他長嘆一口氣,開始交代自己的問題。
原來,許峰與米來多勾結,利用米來多在茂印市公安局的勢力,為自己謀取私利。
他們不僅在經濟上相互勾結,還在一些人事安排上暗箱操作,嚴重破壞了當地的政治生態。而且,許峰得知被調查后,確實有過潛逃的打算,所以才表現得規規矩矩,試圖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