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厲元朗專門又和谷雨談了一次,效果不理想。
谷雨仍然對林小溪情有獨鐘,怎么說都難以改變。
最后,他表態,放寒假的時候,把林小溪帶來,讓厲元朗
親自見一見,用他的方式來證明這段感情的純粹和堅定。
厲元朗聽后,心中五味雜陳,既為兒子的執著感動,又擔心他未來會因此受到傷害。
但看著谷雨那堅定的眼神,厲元朗知道,自己再多的勸說也是徒勞,只能默默祈禱,希望時間能證明一切,也希望谷雨的選擇不會讓他后悔。
白晴離開前,也和厲元朗談了談。
她的意思,希望厲元朗重新考慮郝慶安的要求。
她認為,郝慶安是個小人,寧可得罪君子,也別得罪小人。
要是郝慶安在背地里搞出什么小動作,以他現在的地位和人脈,雖不至于造成致命打擊,但也會帶來不少麻煩。
而且,郝慶安背后牽扯的勢力錯綜復雜,若是將他徹底激怒,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對厲元朗目前的處境而,無疑是雪上加霜。
白晴接著說,她明白厲元朗堅持用人原則,不想因為個人前途而違背自己的信念,
可在仕途這個大染缸里,有時候需要一些靈活變通的手段。
厲元朗聽后,眉頭緊鎖。
他何嘗不知道白晴說的有道理,可內心深處那道關于原則的防線,始終讓他有些猶豫。
他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老婆,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后面對類似的情況,我該如何自處?我怕自己會在這復雜的官場中,逐漸迷失了最初的方向。”
白晴輕輕握住厲元朗的手,溫柔地說:“老公,我理解你的擔憂。但這并不意味著要你完全放棄原則,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做出一些對大家都好的選擇。”
“你想想,我們這么努力,不就是為了能更好地為群眾服務,為南州的發展貢獻力量嗎?如果因為一些不必要的阻礙,而無法施展你的抱負,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厲元朗長嘆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掙扎與無奈:“讓我再好好想想吧,這件事關系重大,我不能草率決定。”
白晴微微點頭,沒有再繼續勸說,她知道厲元朗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這天,張秋山向厲元朗匯報工作的時候,說道:“書記,聽說郝副書記要調走?”
厲元朗一怔,“你聽誰說的?”
張秋山笑說:“書記,我是做組織工作的,人事方面的消息自然靈通一些。”
“要調哪里去?”厲元朗裝作心不在焉的隨口一問。
“據說是鶴源省代省長。”
果然消息準確。
厲元朗緩了緩,說道:“慶安同志高升,這是好事。從我們南州出去的干部,不管是誰,我們都要由衷的祝福。”
“那是。”話雖如此,可張秋山心里也明白,郝慶安這一走,南州官場的格局或許會有所變動。
他偷偷觀察著厲元朗的神色,接著說道:“書記,郝副書記這一調走,他手上的工作恐怕得盡快安排人接手,您看這事兒……”
厲元朗自然清楚張秋山話里的意思,他沉思片刻后說道:“工作交接要穩妥,得找個對各方面情況都熟悉,又能扛起擔子的人來接。你先物色一下合適的人選,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商量。”
按照組織原則,接替郝慶安這種級別的干部,有兩種情況。
一個是空降,另一個就地提拔。
如若就地提拔,南州省委沒有決定權,只有推薦權。
不出意外的話,省委推薦的人選,通過的可能性極高。
張秋山主動提及此事,試探成分居多。
如果從南州本地物色人選,他作為組織部長,希望不小。
因為組織部長轉為省委副書記的不在少數。
那么,要想成為第一候選人,厲元朗的態度十分關鍵。
回想厲元朗到南州的幾個月,張秋山始終站在他這一邊,盡心盡力辦好厲元朗交代的每一件事。
當然,競爭者也有。
像紀委書記于海,省委秘書長龍民,都是關注對象。
這兩人和厲元朗的關系,不比張秋山淺,尤其于海。
他甚至覺得,于海在厲元朗心目中,分量比他重得多。
看來,要想成功上位,自己要下一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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