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繼續說:“馮滔有意于你,但調你來南州,他已經發過話了,若是在入局一事上堅持,有點難度。”
“老公,有句話我就直說了,馮滔為了你和那個人產生分歧,覺得不值。怎么說呢,你不是馮滔核心圈子里的人,頂多算是外圍人士。”
“你難道沒發覺嗎?這段時間,盛秘書和你聯系都少了,原因只有一點,他有意疏遠你。”
“另外,還有個不好消息,廉明宇的呼聲很高,在你之上。有個不爭之實,于水華還在,他的話,仍然具有一定影響力。”
“我們不一樣,爸爸不在了,人走茶涼。何況爸爸這杯茶早已變成涼茶,沒有溫度,也沒熱度,想要搭建起來,絕非易事。”
一聽妻子這么失落,厲元朗立刻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去游說爸爸老部下,效果不理想是吧。”
白晴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完全悲觀,可我預感效果不大。”
“一來,老部下當中,尚在人世的那幾位,說話力度今非昔比。二一個,馮滔經過這幾年歷練,基本上掌控全局。”
“在你和廉明宇之間,他更看好后者。”
“讓你和廉明宇同時入局,不符合廉明宇的利益。為了保全廉明宇,只能壓住你,延緩你入局的時間。”
“如此一來,你落后廉明宇,在將來的人事安排上,你落下風,就不會對廉明宇構成威脅。”
“我猜測,準是于水華和馮滔有過交流,在定位你的問題上,他們或許達成默契,你給廉明宇讓路,不要影響到他將來飛黃騰達。”
厲元朗原本的好心情,在妻子一番肺腑之下,備受打擊。
不能怪厲元朗想要升官。
干工作,誰不愿意更上一層樓。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
這是上進心的體現,也是對理想的一種執著追求。
然而,仕途之路,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坎坷中,才能使人更加清醒,更能歷練人。
厲元朗深呼吸一下,說道:“這兩天,沈汝濤和郝慶安全都找我,談及茂印市的人事安排,他們兩個全都推薦人選。”
“沈汝濤的背景我大致了解,不是很強,但他推薦的人選,口碑不錯,對茂印市的發展和穩定,能夠起到作用。”
“我要著重介紹這個郝慶安,從我到南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處處和我作對。”
“究其原因,是我阻擋他的晉升之路。”
“郝慶安跟我透露,他即將出任鶴源省長,而他背后這位,正是對我有意見的那人。”
“郝慶安的話,說得很直白。他暗示我安排他的秘書,這份人情他一定記住。”
“我原本打算暫時擱置,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再做打算。”
“現在看來,也許郝慶安也是在試探我。如果我遂了他的心愿,那么,我入局這件事上,也就有了轉機。”
“我要是不答應,得罪郝慶安事小,得罪那位,我的事基本成為死局,至少明年,肯定沒機會……”
白晴全程仔細聆聽厲元朗的話,她的神色變得逐漸嚴峻起來。
不僅喃喃自語道:“這么說來,郝慶安是在和你做交易,你滿足了他的想法,在你的事情上,他助你一臂之力作為回報?”
厲元朗輕輕搖了搖頭,“他沒明說,但我估計應該是這個意思。不過,我倒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想想,郝慶安怎么可能做人家的主,那么高地位的人,豈會聽他郝慶安的一面之詞。他在人家那里,還沒這么大的面子。”
“還有重要一點,我使用干部的原則一直是,能者上,庸者下。高學忠是不是那塊料,我心里有數,不會因為郝慶安的幾句話,就違背我的初衷。”
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厲元朗的語氣非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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